我从没见过夏离,但她被掏空内脏的十二具尸体现场,全都找到了我的指纹。 每个死亡时间我都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,航空记录显示我正在千里之外。 追查时我捡到夏离的日记,最后一页疯狂重复:“成为她…成为她…” 停尸房灯光骤灭,第13具无指纹尸体出现。 我颤抖着掀开白布,看见我自己的脸。 身后响起熟悉声音:“恭喜,第十三位‘夏离’容器,制作完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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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没见过夏离,一面都没有。
但她的死,像一张湿透的桑皮纸,严丝合缝地贴满了我的生活,窒息,且留下无法剥离的污渍。十二次。十二个不同的城市,十二个阴暗角落或华丽寓所,发现十二具被同样手法剖开、掏空内脏的年轻女尸。DNA铁证如山,每一具,都属于那个叫夏离的女人。
而每一次,在现场那些黏腻的血泊旁,在冰冷的手术器械上,在受害者绝望抓挠过的门框边,总会有那么几枚清晰、完整、绝无争议的指纹——我的。
这他妈简直是个地狱级的笑话。
第一次警方找上门,亮出指纹比对报告时,我差点把咖啡喷在那位警官严肃的脸上。荒谬。那个时间点,我在三千公里外的国际会议上侃侃而谈,镜头记录,上百双眼睛见证。机票,酒店记录,会议日程,铁壁般的不在场证明。
第二次,第三次……直到第十二次。
我的指纹像死亡的邮戳,精准盖在每一处夏离的碎尸现场。警方看我的眼神从怀疑变成惊悚,再变成一种近乎崩溃的无力。媒体给我起了绰号:“幽灵屠夫”、“时空扭曲的刽子手”。我是活在聚光灯下的完美嫌疑人,一个永远无法被定罪、却永远被证据指认的怪物。
航空记录是我的护身符,也是另一种形式的诅咒。它一次次证明我不可能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点,却无法解释我的指纹为何会跨越时空,印刻在那些支离破碎的残骸旁。
我快疯了。
我必须知道夏离是谁,我又为什么会以这种诡异的方式,与她血腥的死亡捆绑在一起。
我开始追查,像一头撞进蛛网的飞蛾,盲目而绝望。她的生活轨迹一片模糊,像是被人用橡皮狠狠擦过。亲友寥寥,口径一致地表示她孤僻、神秘。我租下了她生前最后居住过的公寓,一间弥漫着陈旧灰尘和淡淡霉味的屋子。
空气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,像是枯萎的花瓣混合着某种冷冽的金属气息。
我在一个老旧的松木书架背后,发现了一道几乎与木板纹路融为一体的缝隙。用力推开,后面是一个小小的暗格。里面只有一本硬壳笔记本,封面是黯淡的墨绿色,没有任何字样。
夏离的日记。
心脏擂鼓一样敲着我的肋骨。我深吸一口气,翻开。
字迹一开始是清秀工整的,记录着琐碎的日常,看书,听雨,对某个咖啡馆店员模糊的好感。但很快,字迹开始变得不稳定,时而潦草狂乱,时而又用力得透穿纸背。内容急转直下。
「祂在看。我知道。」 「影子越来越长了。」 「容器……需要新的容器……」 「磨损太快了……必须找到‘源’……」 「模仿是不够的,必须成为……彻底成为……」
大量的页面被混乱的线条涂黑,或是写满了意义不明的符号。越往后,那种疯狂的窒息感越是扑面而来。直到最后一页。
没有日期,没有上下文。只有一行字,用几乎癫狂的笔触,密密麻麻、一遍又一遍地写满了整页纸,边缘还有指甲抓挠的痕迹和点点暗褐色的污渍:
「成为她…成为她…成为她…成为她…」
冰冷的寒意顺着我的脊椎急速爬升。
成为谁?
我拿着这本令人极度不适的日记,冲向了市法医中心。第十二具“夏离”的尸体刚刚完成初步尸检,暂时存放在那里。我需要亲眼看看,我需要一个答案,任何答案!哪怕它通往地狱。
停尸房的走廊长得没有尽头,顶灯惨白,照得瓷砖地面反着死气沉沉的光。空气里是浓重的消毒水和福尔马林味道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值班的法医助理显然被上级打过招呼,看我的眼神带着恐惧和戒备,但还是刷开了冷库厚重的门。
阴冷的白气涌出。里面是一排排不锈钢尸柜。
他走到其中一个柜门前,核对标签:“就是这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。
啪!
所有的灯光在同一瞬间彻底熄灭。绝对的、吞噬一切的黑暗猛地砸下来,沉重得让人耳鸣。温度仿佛骤降了十度。
“怎么回事?备用电源呢!”助理的声音在黑暗中发颤,带着回音。
没有回答。只有一种诡异的、细微的嗡鸣声在四周响起,然后又归于死寂。
我的心跳声在耳膜里疯狂鼓噪。一股冰冷的预感攫住了我,比停尸房的寒气更刺骨。我猛地掏出手机,颤抖着按亮手电筒。
冷白的光柱划破黑暗,不稳定地晃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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