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晓月桐与悲鸣屿行冥并肩而立。
两人沉默着,却有一股无形的气场以他们为中心扩散开来,仿佛将整个庭院的土地,都化作了他们脚下坚不可摧的岩盘。
他们是山。
其余五位柱,则是山前形态各异的风景。
这片山河的寂静,并未持续太久。
“主公大人,驾到——”
一道清澈柔婉的通传声响起,如羽毛拂过水面,瞬间抚平了庭院中所有尖锐对峙的气息。
风停了。
杀意散了。
包括方才还凶性毕露,状若恶鬼的不死川实弥,都在听到这个声音的刹那,收敛了全身的戾气。
所有柱,转身,面向主屋的方向。
动作整齐划一,如最虔诚的信徒,深深单膝跪下。
晓月桐的动作甚至比他们更快,更自然。
这种尊敬,早已融于他的骨血。
他随师父悲鸣屿行冥一同,垂首,跪拜。
在两位白发小孩的搀扶下,产屋敷耀哉的身影出现了。
病纹已侵蚀到他的眼部,夺走了他的光明。
可他一出现,此地的阳光都变得柔和,空气都变得温和。
他没有剑士的锋芒,却拥有着让这些世间最顶级的猎鬼人,甘愿献上性命与忠诚的至高魅力。
“早上好,我的孩子们。”
产屋敷耀哉开口,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万物的安抚力量。
“今天的天空很高,真是个好天气。”
“看到你们都精神饱满地聚集在这里,我由衷地感到高兴。”
他面带微笑,像是在主持一场最寻常的家庭茶会。
“主公大人,祝您圣躬安泰,我等不胜惶恐。”
不死川实弥第一个开口,声音嘶哑,却充满了最极致的尊敬,与方才的暴戾判若两人。
产屋敷耀哉微微颔首。
他那双看不见的眼睛,准确地转向了晓月桐的方向。
“桐。”
他轻声呼唤。
“是。”晓月桐应道,声音沉静。
“辛苦你了。”产屋敷耀哉的语气里,满是欣慰与赞赏,“昨夜,我收到了你的捷报。”
此言一出,庭院中跪拜的几道身影,呼吸皆是一滞。
捷报?
什么捷报?
产屋敷耀哉的声音,清晰地落入每个人耳中。
“继下弦之四·零余子,下弦之三·病叶之后……”
他的声音顿住,每吐出一个名字,都像一块巨石砸入众柱的心湖。
不死川实弥的后背肌肉瞬间绷紧。
宇髄天元华丽的笑容消失了。
炼狱杏寿郎的金眸中,烈焰升腾。
还没等他们消化完这信息,产屋敷耀哉更具份量的话语,落下了。
“下弦之伍·累,已于昨日,被桐斩杀于那田蜘蛛山。”
“至此,我们已知的下弦之鬼,已有三位,陨落在桐一人的刀下。”
这句话,不再是巨石。
是一座从天外坠落的神山,轰然砸进了所有人的脑海,掀起了颠覆认知的滔天巨浪!
什么?!
又一个?!
一个月!
单人匹马!
连续斩杀三名下弦之月?!
不死川实弥猛地抬头,眼中写满了荒谬与不可思议。
这已经不是战绩了。
这是神迹!
是数百年来,鬼杀队从未有过的,独属于一人的神话!
“这是前所未有的伟业。”产屋敷耀哉的声音里,带着无法抑制的激动,“是足以照亮鬼杀队千年黑暗的曙光。”
“桐,你做得很好。”
“为当主大人分忧,是我的职责。”
晓月桐的声音依旧平静,仿佛只是扫落了庭院里的三片落叶。
这份平静,映衬着其他柱心中的惊涛骇浪,更显其深不可测。
产屋敷耀哉满意地点头,随即,话锋一转。
语气依旧温柔,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。
“那么,进入今天的第二个议题。”
“关于剑士,灶门炭治郎,与他的妹妹,灶门祢豆子的事。”
庭院中的空气,再次被拧紧。
“想必,各位已经知晓了事情的原委。”
“灶门炭治郎带着身为鬼的妹妹一同战斗。我要在此明确地告诉大家……”
产屋敷耀哉的声音,清晰而坚定。
“对于炭治郎和祢豆子,我,予以认可。”
“我希望在座的大家,也能够认可他们。”
话音落地。
庭院陷入了死寂。
一种比死亡本身还要沉重的死寂。
最终,这片死寂,被一声压抑到极致,如同凶兽被刺穿心脏的喘息声打破。
“恕我……恕我不能接受,主公大人!”
不死川实弥猛地抬起了头。
他的双眼充斥着血丝,额角的青筋如狰狞的恶龙般暴起。
极致的尊敬与极致的愤怒,在他脸上疯狂撕扯,让他的表情扭曲得骇人。
“将鬼灭杀!这是我们鬼杀队存在的意义!”
他的声音在发抖,字字泣血。
“包庇鬼!与鬼同行!这是对所有战死的同伴的亵渎!是对我们用鲜血守护的正义的背叛!”
“我,不死川实弥,绝不承认!”
他猛地站了起来。
这个僭越的举动,让所有人都心头一跳。
他的手指因用力而惨白,颤抖着,依次指向晓月桐,富冈义勇,蝴蝶忍,最后,定格在昏迷的炭治郎身上。
“我恳请您处罚他们!”
“处罚公然违背队规的晓月桐!”
“处罚知情不报的富冈义勇和蝴蝶忍!”
“更要将那个罪该万死,与鬼为伍的灶门炭治郎和灶门弥豆子,就地斩杀!”
他的咆哮,如最凛冽的寒风,撕碎了此地所有的温情与宁静。
他不是在质疑。
他是在用自己伤痕累累的灵魂,向他最尊敬的主公,发起最悲壮的抗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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