札幌赛马场的六月,海风裹挟着北海道特有的清冽气息,掠过铺满草坪的赛道。7000万日元的奖金悬在赛事手册的顶端,函馆短途锦标赛的横幅在阳光下猎猎作响,2000米的赛程对经典级别马娘而言不算严苛,却成了蚀日烛龙伤愈复出的第一块试金石。
我站在训练员区域,指尖不自觉攥紧了战术板。板上密密麻麻的笔记记录着她近三个月的康复数据:步频恢复至巅峰期的92%,爆发力略降15%,耐力储备因避免高强度训练而稍显不足,但整体指标已符合参赛标准。可当蚀日烛龙穿着熟悉的比赛服踏上赛道时,我还是捕捉到了她右腿下意识的微颤——那是骨折后遗症留下的本能反应,即使肌效贴缠得紧实,也瞒不过朝夕相伴的我。
“二姐加油!”特别周和黄金旅程举着应援牌,声音穿透喧闹的人群。青云天空站在我身边,指尖轻轻绞着衣角:“训练员先生,小蚀她……真的准备好了吗?”我点头,声音却有些发涩:“她坚持要比,说这是对自己的考验。”
赛前赔率公布,蚀日烛龙的人气仅排第六,这在她G1六连胜的生涯里前所未有。曾经“黑色闪电”的应援旗少了大半,更多观众的目光投向了近期状态火热的卫冕冠军“樱花漫舞”和新锐马娘“疾风之羽”。蚀日烛龙对此仿佛毫不在意,她只是低头抚摸着马蹄铁——那是我特意为她定制的轻量化款式,边缘打磨得格外圆润,却依旧替代不了最初陪伴她夺冠的旧蹄铁。
发令枪响,十二位马娘如离弦之箭冲出闸口。蚀日烛龙依旧沿用后发制人的战术,稳稳跟在中后梯队。我紧盯着屏幕,看着她的跑姿:右腿蹬地时的力度明显弱于左腿,过弯时为了避免脚踝受力,路线比以往更偏外侧,这让她损失了不少时间。前半程还算顺利,她始终保持在第六位,与前方梯队的差距控制在三个马身之内。
“就是现在!”我在心里默念。按照战术,进入最后800米直道时,她本该全力冲刺。可就在加速的瞬间,蚀日烛龙的身体猛地一顿,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绊了一下——或许是旧伤处传来的刺痛,或许是长时间休养导致的肌肉记忆生疏,她的冲刺节奏彻底乱了。
樱花漫舞如粉色旋风般率先突围,疾风之羽紧随其后,原本落在后面的马娘也纷纷加速。蚀日烛龙拼尽全力摆动四肢,黑色的马尾在空中凌乱飞舞,却始终无法缩小差距。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,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,滴在赛道上,瞬间被扬起的草屑覆盖。
冲线的刹那,全场欢呼声雷动,却没有多少是为蚀日烛龙而来。计时器显示,她最终以第七名的成绩冲过终点线,不仅与冠军相差五个身位,更是职业生涯中第一次未进入前三,第一次与领奖台失之交臂。
我快步跑到赛道边,蚀日烛龙正低着头,大口喘着气。她的右腿微微弯曲,手不自觉地扶着脚踝,脸上没有明显的失落,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。“小蚀!”我喊住她,声音里带着心疼,“没事的,只是一场G2赛事,毕竟你状态还没完全恢复……”
她抬起头,眼神依旧明亮,只是少了往日的锋芒。“我没放心上。”她轻轻摇头,语气平静得不像刚经历失利,“失败只说明我还不够强,和赛事级别无关。”说着,她松开扶着脚踝的手,努力挺直脊背,“训练员,我们回去复盘吧,看看问题出在哪里。”
看着她坦然自若的样子,我悄悄松了口气,却又隐隐不安。我以为这场失利只是暂时的,只要再给她一些时间适应,她总能找回巅峰状态。可我没想到,这竟是她状态低迷的开始。
七月的G1赛事宝冢纪念赛,作为上届冠军,蚀日烛龙的参赛让不少老粉丝重新燃起希望。赛道依旧是熟悉的2200米,对手还是那些老面孔,可她的表现却让人大跌眼镜。全程她都游离在中后梯队,冲刺阶段虽然奋力追赶,却只拿到了第五名。冲线后,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绕场致意,而是直接走向休息室,背影显得有些落寞。
赛后复盘时,数据不会说谎:她的最高速度比巅峰期下降了近8%,冲刺持续时间缩短了1.2秒,最致命的是,她的反应速度变慢了——曾经能瞬间捕捉到最佳冲刺时机的敏锐,如今却常常慢半拍。“是旧伤影响了爆发力。”我指着数据报告,声音沉重,“你的右腿无法承受高强度的连续蹬地,所以冲刺时总是后劲不足。”
蚀日烛龙沉默地看着报告,手指轻轻划过“第五名”的字样,良久才开口:“我知道。每次加速时,脚踝都会隐隐作痛,像是有根针在扎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丝无奈,“但我不想放弃,训练员,再给我加点训练量吧。”
我坚决反对:“不行!过度训练只会让旧伤复发,你现在需要的是循序渐进,而不是急于求成。”我们为此争执了很久,最终还是各退一步——我适当增加了她的核心力量训练,却严格控制着冲刺训练的频率,每次训练后都让队医仔细检查她的脚踝。
可即便如此,状况也没有好转。九月的G2京都大赏典,她获得第六名;十一月的G3神户新闻杯,她在最后冲刺时被两名马娘反超,勉强拿到第三名,差点连领奖台都没能站上。这场比赛后,体育报纸的头条不再是“黑色闪电”的传奇,而是“昔日三冠王风采不再”“蚀日烛龙状态持续低迷”这样刺眼的标题。
粉丝的支持度也肉眼可见地下降。曾经场场爆满的应援区,如今只剩下稀疏的几面黑色旗帜;社交媒体上,讨论她的帖子越来越少,取而代之的是对新晋马娘的追捧。甚至有极端粉丝留言:“不如早点退役,别再占着参赛名额了。”每次看到这些评论,青云天空都会偷偷删掉,却还是没能瞒过蚀日烛龙。
“训练员,你不用在意那些评论。”她拿着手机,平静地递给我看,“他们说得对,我现在确实配不上以前的荣誉。”我想安慰她,却发现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。她的眼神里没有愤怒,没有委屈,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,这比她发脾气时更让我心疼。
更让人心寒的是赛事方的态度。以往她参赛,总能拿到最有利的闸位,如今却常常被分到外侧闸位;赛前的新闻发布会,她的座位从C位移到了角落,记者们的提问也大多围绕着“何时退役”“是否还能重返巅峰”这类尖锐的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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