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入灯火辉煌的宴会厅,悠扬的现场演奏乐声与低声交谈的嗡鸣混合在一起。厅内已是宾客云集,衣香鬓影,觥筹交错。程砚与何沐的出现,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两颗石子,瞬间吸引了众多目光。
男人高大俊美,气质冷峻矜贵;女人明艳夺目,气场强大自信。两人并肩而行,自成一道不容忽视的风景线。不断有熟识的合作方或世交叔伯上前打招呼,程砚从容应对,何沐则恰到好处地扮演着美丽而得体的女伴角色,笑容无可挑剔,偶尔接话也能精准切中要害,既不喧宾夺主,又绝不显得透明。
正当寒暄之际,全场灯光倏地暗下,只留一束明亮的聚光灯打在前方的舞台上。
萧晴一手挽着父亲萧远山,一手挽着母亲周媚,宛如真正的小公主,出现在光束中央。她脸上洋溢着甜蜜而得体的笑容,目光却下意识地在台下搜寻,直到锁定那道挺拔的黑色身影,笑容才更深了几分,带着志在必得的亮光。
萧远山接过话筒,开始了长达半小时的致谢辞。从感谢宾客到来,到回顾女儿成长点滴,再到展望公司未来与合作,面面俱到。程砚站在略显昏暗的台下,目光平静,耐心听着这冗长的开场。他能感觉到身边何沐几乎微不可察地调整了一下重心——穿着高跟鞋站这么久,确实累人。
台上的萧晴,最初的兴奋过后,显然也开始不耐,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,目光更加频繁地瞟向程砚的方向。
程砚见状,趁着灯光昏暗,脚步不着痕迹地向后一移,悄然隐入了人群边缘的阴影角落。何沐心领神会,立刻跟上,也退到了相对安静的角落,轻轻松了口气。
冗长的致辞终于结束,一家三口在台上切了巨大的多层蛋糕,仪式算是告一段落。灯光重新亮起,音乐变得轻快。
萧晴几乎是立刻拎着裙摆下了台,目光急切地扫视全场,很快便瞥见程砚正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,与另一位商界人士端着酒杯寒暄。她耐着性子,假装走向甜品台,一边心不在焉地挑选着点心,一边用余光紧紧盯着那边,只等他们的谈话一结束就立刻过去。
恰在此时,何沐也端着一个空盘子走了过来,准备补充点能量。
冤家路窄。
萧晴一看到何沐,新仇旧恨涌上心头。她看了看周围,似乎没人特别注意这个角落,便压低声音,带着明显的敌意和责难开口: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跟砚哥哥什么关系?”
何沐夹起一块卖相精致的抹茶马卡龙,闻言,脸上挂起那副职业假笑,反问道:“萧小姐认为呢?”
“我不管你是谁!”萧晴咬了咬娇嫩的下唇,眼神带着少女独有的蛮横和占有欲,“砚哥哥是我看中的人!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,别痴心妄想!”
何沐慢条斯理地将马卡龙放入盘中,又夹起一块青提慕斯,这才抬眼看向萧晴,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:“萧小姐,你今天才满十八岁,人生才刚刚开始。现在想这些,是不是太早了点?”她顿了顿,红唇勾起一个锐利的弧度,“况且,程总是不是我的暂且不论,但可以肯定的是,他绝不会是你的。”
这话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引线!
萧晴一直以来的骄纵和此刻的焦躁瞬间被点燃,失去理智!她猛地将手中那只堆满了各色甜品的骨瓷盘子,狠狠朝着何沐砸了过去!
何沐早有防备,反应极快地往旁边一闪——
“啪嗒”一声闷响,盘子砸在厚厚的地毯上,精致的点心滚落一地,所幸地毯吸音,并未引起太大动静。
何沐站直身体,甚至还有闲心用银质小勺挖了一口刚拿到手的青提慕斯,细细品味,然后才看向一脸怨恨、胸口剧烈起伏的萧晴,眼底掠过一丝暗笑。
啧,果然是小孩子,段位太低。她还没开始发挥呢,就这么沉不住气了。
另一边,程砚刚结束寒暄,正准备抬脚去找何沐,却被笑容满面的萧远山拦住了去路。
“程总,多谢赏光啊!”萧远山热络地拉着他的手臂,“来来来,这边坐,我们聊聊。”
程砚无奈,只能举起酒杯客气地示意了一下,被半拉着在角落的一组沙发上坐下。
萧远山东拉西扯,从天气聊到养生,又从国际形势聊到育儿经,就是绝口不提正事。程砚几次试图将话题引向双方的合作项目,都被他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来。
鉴于今天是对方女儿的成人礼,程砚不好直接摆脸色,只能耐着性子坐在那里,心里却如同明镜。这只老狐狸的意图再明显不过——无非是想创造机会,撮合他和萧晴。
且不说他现在心有所属,就算单身,以萧晴那种被宠坏的性格和刻薄的素质,他也绝对敬谢不敏,多看一眼都嫌烦。
正虚与委蛇间,萧晴拎着裙摆走了过来。她看也没看父亲身边的空位,径直一屁股坐到了程砚的身边,身体几乎要贴上去。
程砚眉头立刻紧锁,下意识就往旁边挪开了一个明显的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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