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上所有的悲剧都有一个共性,就是它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渴求而做出改变。
沈竹曦终于是在楚清婉的目光中摇了摇头。
“没有变量……到目前为止……没有变量。”
这句话说完,沈竹曦像是用尽了力气。
楚清婉的神色慢慢的变得暗淡下来,她自嘲一笑,像是对命运妥协的摇了摇头。
“罢了。”
“你还记得红杏吗?”沈竹曦试探的问。
楚清婉点头:“孙嬷嬷说你给她取名叫做沈明安。”
“那时我还没有想到这一块儿,也是你刚才点醒了我。”
“究竟是为什么让我现在肯定没有变量呢,是因为当时我给明安取名的时候,心中第一个想法就是让她姓沈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仔细看过这本小说。”
“姜景怀身边有一位来自江南的前朝老臣,这位老臣的长子是姜景怀身边的亲信之一,一度做到太傅一职。”
“而这位老臣的夫人,长子的母亲,被称作沈氏。”
楚清婉瞳孔骤缩,一瞬间甚至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。
原来是这样……
“也是刚才我才想到,或许这个‘沈氏’就是明安。”
“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,”楚清婉低声道:“记得往春吗?”
沈竹曦点头,“你知道她是谁了,对不对?”
“是春夏。”
沈竹曦一瞬哑然,最后终于将自己最终的猜测摆在了明面上。
“清婉,你不觉得奇怪吗?”
“你不觉得实际上我们不是穿书吗?或许正是因为我们的到来,才有了后世的诞生。”
楚清婉猛的一震。
这是一个全新的想法。
大脑在这一刻飞速运转,楚清婉吞咽一下,“你的意思是,我们来到的就是这本书的时间线之前?”
“但是不对啊——”她下意识的反驳:“我这具身体的原主,不受宠啊……”
“清婉,原着当中没有说过这个。”
沈竹曦张口就是一颗重量级炸弹。
“原着中对于楚清婉这个角色的描写是一朝有孕,诞下男主姜景怀,于初秋难产而去。”
“什么……”楚清婉不可置信的喃喃,“初秋……”
而自己的生产日,也是初秋啊——
怎么会这样?!
“原着中不是说楚清婉侍寝一次就有孕然后……”
“你说一朝吗?这两个字的意思不是‘一次’侍寝。”
“……”
脸上突然淌下一道湿痕,楚清婉此时的大脑已经停转,整个人僵硬在原地。
她伸手去碰,指尖被浸湿,她想要去擦干净,却不知为什么越擦越多,直到最后哽咽起来,呼吸都变得急促。
这似乎更难接受。
自己原来从一开始……就将一切都想错了吗?
难道自己的结局,真的是必死吗?
哪怕心中已经预演了无数遍,但是这样确凿的真相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,竟然还是如此难以接受……
“罢了……”
这声哀叹,楚清婉自己也不知道是说给谁的,像是释然,也像是告别。
“往好处去想,我还有……还有五个月就要回家了。”楚清婉哽咽着比划,“我会忘掉这一切的吧……然后在现代重新开始……开始新的生活……”
“会的清婉。”沈竹曦上前揽住她已然有些破碎的身躯,“一定会的,我们都会的……”
楚清婉闭上眼睛,将所有的情绪都咽下去,咽的喉咙生疼。
“我想回去……如果结局一定是殊途,那我想在最后的时间,再陪一陪他。”
*
春夏觉得楚清婉很奇怪,不是最近,是自从有孕之后。
自家娘娘的神采和活力好像逐渐丧失,但是似乎不是“逐渐”。
确切的说,是楚清婉逐渐变得情绪稳定,但是总会在某个瞬间痛哭爆发,爆发以后又恢复了那种淡然的感觉。
像是对什么都失去的了兴趣,周身萦绕着一种母性的温柔。
而现在,这种温柔已经悄然变成了悲哀,悲哀到自己靠近娘娘的时候,心情便不由自主的变得沉重。
“娘娘……?”春夏跟着轿子楚清婉的身边,犹豫很久才问道:“娘娘?真的没事吗?”
“我能有什么事——”楚清婉扯了扯嘴角,但是眼中丝毫看不出来任何笑意。
“再快一点……直接回养心殿吧。”楚清婉温声吩咐,除了眼眶有些发红,看不出一丝其他的不对劲。
“是。”春夏只能应了,而后提高声音道:“再快——”
“给我去死吧——”
“娘娘!”
一切都发生在不到一秒的一瞬间,楚清婉本准备闭目养神,但是瞬间周身嘈杂和嘈杂和尖叫似乎瞬间激醒了她沉睡的灵魂。
轿子一瞬歪斜,楚清婉猛的睁开眼睛,却也只看道一闪而过的银光,随即似乎有什么液体从自己的额头上流了下来。
“娘娘!!!!”
春夏恐惧到极点的声音侵入耳膜,下一刻她就冲过来将自己抱住了,嘶吼着:“传太医!太医!!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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