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吧角落的灯光暧昧氤氲,舒缓的低音贝斯像无形的潮水在空间里流动,
王漫妮仰起头,喉间滚动,手中那杯澄澈的威士忌被一饮而尽,
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沾湿了她微微泛红的指尖,
“喝慢点。”
不然,等会儿喝醉了,吐一身,千阙可就没兴致了,当然了,这后半句他没有说出口,
千阙的声音在她放下杯子的瞬间响起,温和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劝诫,
她轻轻晃动着自己杯中琥珀色的液体,冰球撞击杯壁发出轻微的脆响,
王漫妮有些恍然地笑了笑,酒精带来的暖意迅速爬上脸颊,
两人心照不宣地放缓了节奏,各自执杯,开始了慢慢地小酌,
不再是一饮而尽的宣泄,而是让那辛辣又复杂的液体缓缓滑过舌尖,弥漫开一丝微苦的回甘。
而一旁的魏莱,纤长的手指将千阙的右手悄悄揣进自己怀里,
像是在把玩一件精致的收藏品,她的指腹反复描绘着千阙手背的骨节,
又用修剪得体的指甲在他掌心若有似无地画着圈,专注得旁若无人,
这份在旁人看来略显无礼的黏腻,千阙并未抽离,
只是任由温软覆盖着自己的右手,像陷入一团慵懒的绒毯。
借着酒精的催化,王漫妮的话语像开了闸的溪流,开始不受控制地流淌,
她不再看千阙或魏莱的眼睛,视线飘向杯中摇曳的液体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在音乐缝隙中穿行,
“……魔都……真像一个巨大的漩涡,”
她顿了顿,自嘲般扯了扯嘴角,
“灯火辉煌,却冷得要命,加班到凌晨是家常便饭,地铁挤得像沙丁鱼罐头,
每天下班后,回到出租屋,连开灯都觉得疲惫,有时候站在陆家嘴天桥上往下看,
那么多人,匆匆忙忙,却感觉每个人都是孤岛……”
她断断续续地诉说着——客户难缠的刁难、房租的压力、生病时一个人硬撑的恐惧、节日里看到别人阖家欢聚时的怅惘……
每一个字都像是被异乡的风霜磨砺过,沉重地敲在桌上酒杯的倒影里。
对于王漫妮说的这番话,千阙还是有点感触的,毕竟,千阙也是刚毕业就去了外地城市工作,
城市很大,也很美好,却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,
同事们关系再好,也只能停在‘同事’的界限外,
一个人煮饭,一个人看电影,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话。
每年最高兴的时候,莫过于过年放假回家,到时约上三两个好友,一起喝酒吃饭,
在饭桌上,或是高谈阔论大谈国家大事,或是痛骂无良老板。
而一旁的魏莱反应就更大了,毕竟她的情况和王漫妮差不多,
都是从小地方来魔都闯荡,若不是几年前,魏莱遇到了千阙,
恐怕现在混的还不如王漫妮呢,只见魏莱松开了怀中千阙的手,
情之所至,拿起了千阙酒杯,喝了一大口酒,
“咳!咳咳咳——!”
由于喝的太急,魏莱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,白皙的脸颊胀得通红,
千阙连忙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,并让酒保倒水给她,魏莱喝了两大杯水,这才缓了过来,
不过,魏莱显然高估了自己的酒量,原本只有一丝浮红的脸颊,
此刻如同烧红的烙铁,迅速蔓延至耳根和脖颈,滚烫感从体内蒸腾出来,连呼吸都带着灼人的酒气,
意识像是漂浮在暖洋洋的海面,脚下的大地却开始柔软摇晃,
脸色酣红,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走到了王漫妮身边,
随后,抱住了王漫妮,王漫妮被魏莱这么一抱,不知为何,想起自己在魔都奋斗的这几年的经历,
又想起今天差点被梁正贤这个渣男骗了,不禁悲从中来,抱着魏莱放声大哭起来,
千阙看着魏莱和王漫妮相互抱着抱头痛哭,满头黑线。
而酒吧的客人,也纷纷被她俩吸引了视线,千阙她俩哭的像小孩儿似的,
连忙走上前,将两女分开,左手王漫妮,右手魏莱,搂着两女的腰间,准备先把她俩带回房间,
一路上,魏莱在他的怀里不老实地到处蛄蛹着,
王漫妮更是不老实地在千阙的怀里到处舔着,搞得千阙难压欲火,
好不容易回到房间,千阙将魏莱和王漫妮扔到了床上,
刚想转身去浴室里洗澡,却不料躺在床上的王漫妮拉住了千阙的手,
他蓦然回头,撞进一双点燃了夜色的眼眸里,
王漫妮不知何时已撑坐起来,长发有些凌乱地散在枕边,
脸颊因酒精蒸腾着不自然的酡红,她就那样仰视着他,
平日里明媚的眼眸此刻像浸透春水的深潭,水波潋滟,底下却燃烧着几乎要焚毁理智的火焰,
那眼神直勾勾的,没有言语,却比任何语言都更尖锐地戳刺着千阙,仿佛在说,
此时此刻,还不下手,你还是不是男人!
王漫妮趁着酒劲儿,已经破罐子破摔了,什么晓芹,什么魏莱,都抛之脑后了,
她只觉得身体里有一个巨大的空洞在燃烧,这压抑乏味的日子,快要把她吸干了,
她现在只想上千阙,或者被千阙上,然后摆脱如今这拮据的生活。
看着眼前这美好的风景,千阙是不能忍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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