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杏与四季(续十七)
回到家时,阳光已经爬上了阳台的栏杆,把客厅照得暖洋洋的。林听言换了鞋就直奔书桌,小心翼翼地把小篮子里的“宝贝”倒出来——松针、石子和那几片粉白的樱花花瓣散落在桌面上,像一幅天然的小画。周叙白跟在后面,端来一杯温水递到她手边:“先喝点水,别急着弄,小心扎到手。”
林听言接过水杯,喝了一口,又立刻蹲回书桌前,拿起那片带着粉边的樱花花瓣。“你看,这片花瓣比罐子里的还新鲜,颜色也更亮。”她把花瓣举到阳光下,透过薄薄的花瓣,能看到里面细细的纹路。周叙白走过去,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镊子和一张干净的纸巾:“用镊子夹吧,这样不容易弄坏花瓣。”
两人一起动手,先把松针整理好。林听言用镊子夹起一根绿油油的松针,轻轻插进樱花罐的缝隙里——松针比花瓣长,露在罐口一点,像小小的绿芽。周叙白则拿着小石子,一个个摆在罐底,浅灰色的石子铺在透明的玻璃罐底,衬得里面的樱花花瓣更粉了。“那个像小月亮的石子放哪里好呢?”林听言拿起那颗带花纹的石子,犹豫着。周叙白指了指罐口的位置:“放在这里吧,刚好能看到花纹。”
林听言点点头,小心地把石子放在罐口边缘,又调整了几下松针的位置,直到觉得满意为止。最后,她把那几片新鲜的樱花花瓣放进去,花瓣落在松针和石子之间,轻轻晃了晃,就不动了。“完成啦!”她把樱花罐举起来,对着阳光看,罐子里粉的花、绿的针、灰的石,在光线下格外好看,像把一小片春天装在了里面。
周叙白从身后抱住她的腰,下巴抵在她的发顶:“真好看,比我想象中还要美。”林听言转过身,把罐子递给他:“也有你的功劳呀,要不是你帮我捡石子,肯定没这么好看。”她踮起脚尖,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,像偷吃了糖的小猫,立刻又转回头,把樱花罐放回窗台——现在罐子里的内容更丰富了,和窗外的阳光映在一起,格外和谐。
中午饭吃得很简单,周叙白煮了两碗番茄鸡蛋面。番茄炒得沙沙的,裹在劲道的面条上,再加上流心的煎蛋,林听言吃得津津有味,连汤都喝了大半碗。“你煮的面越来越好吃了。”她放下筷子,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,“比外面面馆做的还香。”周叙白笑着收拾碗筷:“喜欢就好,下次给你做阳春面,放你爱吃的小青菜。”
下午的时光过得很慢。林听言窝在沙发上看电影,选了一部老掉牙的爱情片,里面的男女主角在樱花树下告白,画面美得像画。周叙白坐在她旁边,手里拿着一本书,却时不时抬头看她——她看得很入迷,眼睛亮晶晶的,偶尔会因为剧情笑出声,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。
电影放到一半,林听言忽然凑过来,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:“你说,我们以后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,在樱花树下告白呀?”周叙白合上书,转头看着她:“我们不用告白,因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。”他握住她的手,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,“不过,如果你想,我们明年春天可以去樱花园,我再给你告白一次。”
林听言笑了,眼睛弯成了月牙:“好啊,那我要录下来,以后每年都看一遍。”她重新靠回他的肩膀,继续看电影,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,蹦蹦跳跳的——原来幸福可以这么简单,只是和喜欢的人一起看一部电影,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,就觉得很满足。
傍晚的时候,周叙白去阳台收衣服,忽然看到楼下的巷子里,有个卖糖画的老人正在摆摊。老人手里拿着勺子,舀起融化的糖稀,在石板上飞快地画着,不一会儿就画出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。林听言听到动静,也跑到阳台,看到糖画眼睛一亮:“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糖画了,每次看到都吵着要妈妈买。”
周叙白摸了摸她的头发:“那我们下去买一个?”林听言立刻点头,拉着他就往楼下跑。卖糖画的老人看到他们,笑着问:“小姑娘,想要个什么图案的?”林听言看着转盘上的图案,犹豫了半天:“要小兔子吧,最好是拿着胡萝卜的小兔子。”
老人点点头,拿起勺子,熟练地舀起糖稀,手腕轻轻转动,很快,一只蹦蹦跳跳的小兔子就画好了,小兔子的手里还拿着一根小小的胡萝卜,边缘带着金黄的糖丝,看起来格外诱人。老人把糖画插在竹签上,递给林听言:“小心烫,慢慢吃。”
林听言接过糖画,先凑到鼻尖闻了闻,甜丝丝的香味立刻飘进鼻腔。她轻轻咬了一口,糖画脆脆的,甜而不腻,融化在嘴里,带着童年的味道。周叙白站在旁边,看着她吃得一脸满足,嘴角也忍不住弯了弯——原来快乐真的可以传染,看到她开心,他也觉得心里甜甜的。
两人拿着糖画,在巷子里慢慢走。傍晚的风有点凉,吹在脸上很舒服。巷子里的路灯亮了起来,暖黄的灯光照在地上,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偶尔有邻居经过,看到林听言手里的糖画,笑着说:“听言,都这么大了还吃糖画呀?”林听言吐了吐舌头,把糖画举得更高了:“好吃就可以吃呀,不管多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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