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东大学里,侯亮平蹲在系办楼下的银杏树下,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“试点文件核对表”。
这是他借口“帮忙”从乔大力那儿要到的,本想借着送表见钟小艾,结果乔大力直接把表递进了系办,他连钟小艾的影子都没看着。
风卷着银杏叶落在他脚边,侯亮平踹了踹树干,心里暗骂“倒霉”,可也没别的辙,钟小艾天天泡在系办对接试点文件,根本不给他人机会。
这攀附的事,短期内没半点进展,只能先搁一搁。
而另一边在陆则的指点下,香港湾仔码头,聂明宇的电子货道争夺战,正打得火热。
湾仔码头的海风裹着咸腥,还混着股铁锈味。
聂明宇站在“聂记货运”的电子零件货柜前,一身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,眼神却冷得像冰,面前的鸡脚黑,正带着十几个和连胜马仔堵路,马仔们攥着钢管和刀片,刀光在阳光下闪得刺眼。
“聂少,这韩日转口的电子零件活,和连胜要分四成!”
鸡脚黑叼着烟,唾沫星子喷得老远,他是和连胜的老牌红棍,之前靠湾仔货道赚了不少,现在见聂明宇抢了韩日转口的肥差,眼红得快冒火,“不然这货柜,你今天别想运走!”
聂明宇没说话,只是微微往后侧了侧。
下一秒,天收像道黑影般冲了出去,这男人留着寸头,左脸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,是早年在旺角跟人抢地盘时留下的,此刻他手里的开山刀“唰”地出鞘,没等最近的马仔反应,刀已经架在了鸡脚黑的脖子上,刀刃贴着皮肤,冷得鸡脚黑烟蒂都掉在了地上。
“和连胜的规矩,是抢别人碗里的饭?”
天收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,另一只手抓住鸡脚黑的手腕,轻轻一拧,“咔嗒”一声脆响,鸡脚黑的胳膊瞬间软了下去,疼得他龇牙咧嘴,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。
旁边的马仔想上前,封于修突然从货柜后走了出来。
这男人穿着黑色夹克,双手插在裤兜里,眼神阴鸷得吓人。他是陆则给聂明云兑换出来的,天收团队里的狠人之一。
根据系统加载的背景,这个世界的封于修早年在铜锣湾凭借着高深的武力,手里沾过的血无数。
此刻他只是往马仔们面前一站,没亮家伙,马仔们的脚步就顿住了,没人敢再往前挪一步。
“都是些没见过血的废物。”
王建军这时也走了过来,他扯掉身上的军绿色外套,露出腰间那道缝了十七针的伤疤,伤疤在海风里泛着暗红色,是对越自卫反击战时被弹片划开的。
王建军手里攥着把军用匕首,刀身泛着冷光,“在越南,我用这把刀捅穿过三个越猴的肚子,你们谁想试试?”
他身后的两个战友也掏出钢管,“咚”地砸在地上,震得码头的水泥地都颤了颤。
这三个上过战场的男人,往那儿一站,身上的杀气比和连胜这些街头混的凶多了。
马仔们手里的钢管和刀片攥松了,有个马仔直接扔了刀,转身就想跑,引得其他人也跟着往后退。
鸡脚黑彻底怂了,连滚带爬地求饶:“聂少!四成利我不要了!货道给你!我再也不敢了!”
鸡脚黑这种货色哪见过这种真上过战场的硬茬,和连胜的威风,在绝对的暴力面前,根本不够看。
聂明宇这才开口,语气里满是鄙夷:“和连胜的人,就这点能耐?早知道这样,也配守湾仔货道?”
对于像聂明宇这样的二代子弟而言,本就极度反感港英政府治下的黑帮乱象,觉得这些人就是一群不入流的渣滓,早晚都要被清理,此刻看着鸡脚黑的怂样,更是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。
鸡脚黑见状,心理彻底怂了,连滚带爬地缩到集装箱后面,胳膊疼得钻心,心里却把和连胜的高层骂了个遍:
要不是和连胜最近在九龙塘跟14K抢地盘,主力马仔全被调走了,连坐馆都忙着跟14K谈判,没功夫管湾仔一条货道的事。
他也不至于就带着这么几个蓝灯笼,外围仔,跑来找聂明宇讲数。
眼看聂明宇的人要开始装货,鸡脚黑急得额头冒冷汗,突然想起去年帮过的一个人,洪兴铜锣湾堂口的大佬B哥。
当时B哥的小弟在湾仔货道被扣了批私货,是他托关系找港警疏通,才把货拿回来,事后B哥还拍着他的肩说“以后有事找我”。
洪兴最近势头正猛,刚拿下油麻地,人手足、下手狠,而且B哥跟蒋天生走得近,说不定能请动洪兴的人。
他赶紧拽过身边最得力的小弟阿俊,塞给他一把港币:
“快!去铜锣湾找B哥吴志伟,就说鸡脚黑欠他人情,现在被聂明宇抢了湾仔货道,让他帮着出头!
记住,别说咱们先挑事,就说聂明宇是外来户,不守规矩砸场子!”
阿俊不敢耽误,揣着钱就往铜锣湾跑,一路闯红灯、穿小巷,跑了快五十分钟才到B哥的酒吧。
当时B哥正跟陈浩南、山鸡商量怎么把洪兴的势力往湾仔扩,一听阿俊的话,又想起去年的人情,当即拍了桌子:“敢在湾仔欺负我朋友,这聂明宇是活腻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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