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脉通道入口的寒气尚未完全散去,青鳞鲤率先跃出寒潭,金色的角在晨光中划出一道浅弧,将潭面残留的幽冥瘴气彻底驱散。徐墨扶着虚弱的夜魇紧随其后,刚踏上岸边的青石板路,便察觉到灵草谷的氛围有些异样——往日清晨该有的灵鸟啼鸣消失了,连风吹过竹叶的声响都透着几分沉寂,空气中除了熟悉的草木清香,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、不属于谷中的阴邪气息。
“不对劲。”云清最先停下脚步,指尖泛起淡绿灵光,轻轻拂过身旁的竹干。灵光触到竹皮的瞬间,竟微微颤抖了一下,“谷中的灵气流动变慢了,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了。”她转头望向灵草谷深处,往日能清晰感知到的谷主与青禾的气息,此刻竟变得模糊不清,只有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,断断续续地从谷主的居所方向传来。
夜魇靠在徐墨肩头,勉强稳住身形,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警惕:“是影宗的人?还是……地脉波动引来的其他东西?”他刚说完,怀中突然传来一阵灼热感——是之前与云清交换的联动传讯符。三人心中同时一紧,徐墨立刻扶着夜魇加快脚步,朝着谷主居所的方向跑去。
沿途的灵草长势依旧茂盛,却少了往日的鲜活,几片本该翠绿的叶片边缘,竟泛着淡淡的灰败。云清蹲下身,指尖轻触一株被称为“凝灵草”的灵植,这株草最是敏感,一旦有阴邪之气靠近便会发出微光,可此刻它的叶片却紧紧蜷缩着,连一丝灵光都未曾透出。“是锁灵阵的余波,还是有新的阴邪之物进了谷?”她起身时,眉头皱得更紧,“谷主的灵力波动越来越弱了。”
转过竹林拐角,谷主居所的竹屋终于映入眼帘。可眼前的景象让三人瞳孔骤缩——竹屋的门帘被撕裂,散落在地上的竹片沾着几滴深色的血迹,院子里用来晾晒灵草的木架翻倒在地,几株珍贵的“清心草”被踩得稀烂。而本该守在这里的青禾,此刻却不见踪影。
“青禾!”云清快步冲进竹屋,屋内的陈设还算整齐,只是桌案上的传讯符散落一地,其中一张已经被捏碎了一角,残留的灵力波动正是谷主的。徐墨跟着走进来,目光扫过桌案,突然注意到一枚刻着影宗纹路的黑色令牌,令牌下压着一张泛黄的纸,纸上用暗红色的墨写着一行字:“想救青禾,带地脉灵核来废灵崖,三日为限。”
“是调虎离山!”夜魇扶着门框,声音带着几分沙哑,“他们故意在地道拖延时间,另一队人趁机绑走了青禾,目标是地脉灵核。”他看向徐墨,眼中闪过一丝凝重,“可地脉灵核是地脉的根本,一旦取出,整个灵草谷的灵气都会枯竭,甚至引发地脉崩塌。”
云清捡起那张纸,指尖的灵光落在暗红色的墨迹上,突然脸色一变:“这不是墨,是……噬心蛊的蛊血!”她将纸递到两人面前,“影宗用蛊血写字,一是为了威胁我们,二是为了标记——只要我们带着地脉灵核靠近废灵崖,他们就能通过蛊血的气息找到我们。”
徐墨握紧手中的长剑,金色的灵力在剑身微微流转:“废灵崖是三百年前正邪大战的旧址,那里残留着大量阴邪之气,正好适合影宗布置埋伏。他们明知道我们不可能交出地脉灵核,却还是发了这个消息,恐怕还有其他阴谋。”他转头看向云清,“谷主的气息还在,只是很微弱,应该是被影宗的人困住了,我们得先找到她。”
云清点点头,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莹白色的玉簪——这是谷主亲手给她的“寻灵簪”,只要输入灵力,就能感知到佩戴者的气息。她将灵力注入玉簪,玉簪顶端的珍珠立刻发出柔和的白光,光芒指向竹屋后方的密道入口。“谷主在密道里!”她立刻朝着密道跑去,徐墨扶着夜魇跟上。
密道内的空气潮湿而阴冷,墙壁上的夜光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,照亮了前方的道路。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,前方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。“是谷主!”云清加快脚步,转过拐角,果然看到谷主靠在石壁上,脸色苍白,胸口插着一枚黑色的短针,短针上还缠绕着淡淡的阴邪之气。
“谷主!”云清立刻蹲下身,指尖绿色灵光轻轻拂过谷主的胸口。谷主缓缓睁开眼睛,看到三人后,眼中闪过一丝欣慰,随即又变得焦急:“青禾……青禾被影宗的人绑走了,他们说……说要用地脉灵核换……”她咳嗽了几声,嘴角渗出一丝血迹,“还有,他们身上带着一枚奇怪的令牌,上面刻着‘血祭’二字,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,不止是地脉灵核。”
“血祭令牌?”徐墨眉头微蹙,他之前在影宗死士的身上,从未见过这样的令牌,“他们要血祭什么?”谷主摇了摇头,气息越发微弱:“我不知道……但我听到他们说,‘只要找到上古灵脉的节点,血祭就能成功’……”
这句话让三人心中同时一震——上古灵脉的节点,难道就是地脉核心?可影宗既然已经知道地脉核心的位置,为什么还要用青禾来威胁他们?这里面,一定还有他们不知道的秘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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