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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村西头,采药婆婆的茅屋。**
屋内的气氛同样降至冰点。狗剩躺在简陋的草席上,身体间歇性地剧烈抽搐,脖颈处那两个细小的孔洞周围,青黑色的毒纹如同蛛网般已经蔓延到了下颌和锁骨,呼吸微弱得几不可闻。他娘瘫坐在一旁,哭得几乎背过气去。
采药婆婆靠坐在墙角,脸色比死人好不了多少。她右臂的衣袖被高高挽起,露出小臂。被鬼面蛛毒液沾染的鹿皮连接处,伤口周围一大片皮肤已经变成了**死寂的灰黑色**,并且这灰黑色正如同滴入宣纸的墨汁,缓慢却坚定地向四周扩散!伤口中心,几道**幽蓝色的细线**如同毒蛇般向心脏方向蜿蜒,每延伸一分,都带来刺骨的冰寒和致命的麻痹感!她整条右臂如同浸在万载寒冰中,沉重、冰冷、失去知觉,连左手指尖都开始微微发麻。
她尝试用仅存的左手,将刚从后山瘴气谷拼死采回的七叶莲挤出汁液,混合着几种解毒的草药粉末,涂抹在伤口上。然而——
“滋…”
微弱的声响中,药汁刚一接触那灰黑色的皮肤,瞬间就被冻结成一层**淡蓝色的薄冰**!不仅毫无效果,那幽蓝色的细线反而如同被刺激,蔓延的速度**陡然加快**!
“婆婆!”旁边的妇人看着那蔓延的幽蓝细线,吓得面无人色。
婆婆额上冷汗涔涔,嘴唇乌紫。她看着自己迅速恶化的伤口,又看向奄奄一息的狗剩,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苦涩与不甘。**“险地里的救命草最毒——能解毒的,往往更要命。”** 她低估了那鬼面蛛毒液的诡异,也高估了七叶莲的药效,或者说,这毒…似乎发生了某种异变?
就在这时——
“呜——呜——”
一阵极其突兀、凄厉如同鬼哭的风声,毫无征兆地在石村上空响起!紧接着,一股**猛烈的、带着刺骨冰寒的狂风**,如同无形的巨手,狠狠拍打在茅屋的木板门上!
“哐当!” 门板被猛地吹开,撞在土墙上!
屋内的油灯火焰疯狂摇曳,几乎熄灭!温度在瞬间骤降!地面、墙角、甚至水缸表面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一层**薄薄的白霜**!
“好冷!”抱着婴儿(翠婶刚产下的新生儿)的妇人猛地打了个寒颤,下意识地将襁褓裹得更紧。
然而,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!
那原本在她怀中安睡的婴儿,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刺骨寒风刺激,猛地睁开了眼睛!那双初生婴儿本该纯净无垢的眼眸,此刻却**冰冷得如同寒潭深渊**!更骇人的是,他那小小的、紧握着的左手,竟不受控制地微微张开!
掌心朝上,七点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状的**淡蓝色星斑**,在昏暗摇曳的油灯光下,骤然爆发出**清晰而冰冷的幽蓝光芒**!
“嗡——!”
一股肉眼可见的、带着**细碎冰晶**的**惨白色寒潮**,以婴儿为中心,猛地扩散开来!
“啊!”抱着婴儿的妇人首当其冲,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寒意瞬间穿透襁褓,直刺骨髓!她尖叫一声,双手几乎冻僵,本能地松开了婴儿!
襁褓掉落!婴儿小小的身体悬浮在离地尺许的空中!他小小的左手掌心星斑光芒大盛,幽蓝的光晕笼罩全身!那股惨白色的寒潮变得更加汹涌澎湃,如同决堤的冰河,以茅屋为中心,疯狂地向整个石村席卷而去!
茅草屋顶瞬间挂满冰棱!墙壁上的泥灰簌簌剥落,露出里面结霜的土胚!屋内的水缸“咔嚓”一声,被彻底冻裂!狗剩娘脸上的泪痕瞬间凝结成冰线!连采药婆婆伤口蔓延的幽蓝细线,似乎都在这极致的寒潮中**变得更加活跃**!
灶膛里昨夜残留的、本已冷却的灰烬,在这突如其来的寒潮侵袭下,表面竟也迅速覆盖了一层**晶莹的白霜**!几粒未被完全烧尽的黑色炭核,在白霜下闪烁着**绝望的暗红微光**,如同被冰封的余烬。
“妖…妖孽啊!” 目睹这恐怖一幕的妇人瘫软在地,指着悬浮在空中、散发幽蓝光芒的婴儿,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失声。
采药婆婆挣扎着想站起来,但右臂的剧毒和寒潮的侵袭让她浑身僵硬。她死死盯着婴儿掌心那妖异的星斑,感受着那与寒潭底部同源的、令人灵魂冻结的阴寒之气,一个更加可怕的念头如同冰锥刺入脑海:**这孩子…这星斑…是祸根?!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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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石村东头,铁牛石屋。**
屋外,惨白色的寒潮席卷而至!狂风裹挟着冰晶,狠狠拍打着门窗!屋内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!火塘里本就微弱的炭火“噗”地一声彻底熄灭,扬起一片带着火星的白色灰烬!
“怎么回事?!” 顺子冻得牙齿打颤,惊恐地看向窗外。
阿木爷也感受到了这股突如其来的、蕴含不祥的刺骨冰寒!更让他心头狂跳的是,炕上铁牛胸口那层覆盖着幽蓝纹路的黑痂,在这寒潮的刺激下,幽蓝光芒竟然也**猛地一亮**!黑痂下肌肉的蠕动更加疯狂,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体而出!铁牛的痉挛加剧,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“嗬嗬”怪响,乌紫的嘴唇边溢出更多带着冰碴的黑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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