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吴钦还在数据中心里追踪数据幽灵时,真正的猎网已在他脚下悄然收紧。
达西镇北侧的山地雨林中,一支由“竹网”精锐组成的小队正沿着野兽踩出的小径悄然前行。
队长岩肯的腕表上闪烁着由查侬转发的“镜像”数据——经过“导师”算法处理,这些冰冷的数字已转化为具体的地理坐标和人员部署图。
“前方三百米,巡逻队换岗间隙。”岩肯压低声音,做了个手势。
队员们立即隐入丛林,如同水滴融入大海。
就在他们隐入黑暗的同时,工业园区地下三层的备用服务器机房内,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贴着通风管道爬行。
这是被称为“小蜥蜴”的当地少年,他的任务是切断吴钦集团的最后一条紧急通信线路。
“小蜥蜴”耳中的微型接收器传来查侬平静的声音:“镜像显示,机房守卫将在47秒后换岗。你有90秒的时间。”
少年咧嘴一笑,露出洁白的牙齿。
他从衣领内侧取出一枚特制的电磁脉冲贴片——这是“竹网”利用本地黑市零件自制的设备,简陋却有效。
在仰光,查侬面前的屏幕上同时显示着十几个这样的行动节点。
每一个节点都像竹子的一节,看似独立却又紧密相连。
他枯瘦的手指在传统键盘和全息界面间切换,将“导师”的超前计算与缅甸当地的实际情况完美结合。
“岩肯小队就位。”
“小蜥蜴进入位置。”
“江上船队通过第三检查点。”
一条条确认信息如竹叶般悄然汇集。
吴钦在数据中心里来回踱步,他面前的系统显示一切正常,但直觉告诉他,某种无形的危险正在逼近。
“启动全面扫描,我要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!”他对技术人员吼道。
扫描程序启动的瞬间,岩肯的腕表突然震动——这是“镜像”提前预警的标志。
“就是现在!”岩肯低吼。
几乎同时,“小蜥蜴”将电磁脉冲贴片按在主通信线路的节点上。
岩肯小队如鬼魅般出现在备用发电站外围。
江上的货船突然改变航向,堵住了水路撤离点。
吴钦面前的屏幕骤然变黑。
不是遭受攻击,而是仿佛整个缅甸都在拒绝他的存在——电力、通信、运输,所有生命线在同一瞬间被精准切断。
“这不可能……”吴钦喃喃道,冷汗终于从他的额头滑落。
在柏林,施密特博士看着“镜像”协议传回的最终数据流,露出一丝了然的微笑。
“看这里,”他对陈志远说,“吴钦的系统崩溃前,有一个独特的错误代码模式——这正是‘捕鲸叉’协议的特征指纹。”
陈志远在新加坡的实验室里点头:“‘破影’已经反向植入了他们的核心网络。
沃克集团在亚洲的整个数字基础设施,现在就像竹子一样——”
“外表完整,内里已被蛀空。”施密特接完下半句。
而在仰光,查侬平静地关闭了他的设备。
晨光透过窗帘缝隙,照在他枯瘦而平静的脸上。
真正的猎杀,从来不是刀光剑影,而是如竹子生长——无声无息,却在某个清晨突然刺破天空。
当第一缕阳光洒在伊洛瓦底江面上时,吴钦的私人加密线路突然恢复了。
一个陌生的声音平静地传来:“吴先生,您的游艇引擎出了些问题。”
这是查侬的声音。
吴钦猛地冲向窗边。
他停泊在私人码头的豪华游艇正在江心缓缓下沉,而岸边的道路已被数辆不起眼的货车封锁。
“竹网……”他咬牙切齿,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不仅是IMI,而是整个缅甸地下世界的觉醒。
在柏林实验室,施密特注视着屏幕上最后一条数据流:“镜像协议完成闭环。沃克集团的攻击平台已完全复制,包括他们不知道的后门。”
“破影开始第二阶段。”陈志远在新加坡输入最终指令。
这一刻,沃克集团全球网络的每一个节点都收到了一条简短信息:
“镜子碎了,小心碎片。”
而在仰光那间简陋的公寓里,查侬泡好一壶普洱茶,对着空椅子举杯:
“为了这片土地。”
晨光中,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极了一节破土而出的新竹。
陆彬在IMI总部发出指令:“林雪怡,转至陈志远,咬死吴钦。”
林雪怡在新加坡安全屋的终端前收到指令,指尖轻敲三下表示确认。
她调出陈志远的新加坡加密频道,将“镜像”协议捕获的吴钦生物特征数据打包发送。
陈志远收到数据时,正在调试“破影”的神经接口。
他瞥见传输内容,立即明白了下一步——这些数据将用于激活潜伏在吴钦体内的纳米信标。
三年前一次迪拜医疗会议上,吴钦接受过的“免费体检”此刻终于显露出真实用途。
吴钦突然感到颈后一阵刺痛,仿佛被毒蛇亲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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