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周时光,在张博涛反复的辗转与等待里悄然溜走。
当法国巴黎飞北京的航班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,林琼拖着行李箱走出航站楼时,秋风掀起她的发丝,却吹不散眉宇间浓得化不开的疲惫与落寞。
茉莉早已在出口等着,一见面就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,语气里满是心疼:“亲爱的,你怎么瘦了这么多?”
林琼轻轻 “嗯” 了一声,目光扫过四周:“就你一个人来的?”
“张博涛本来要来的,我没让他来,怕你见了尴尬。” 茉莉一边帮她托住行李箱,一边絮絮地说,“你都不知道,他听说你要回来,特意从西安赶回来,比我还急着要帮你。能遇到这么痴情的男人,真是你的福气。”
林琼垂了垂眼,声音带着几分自嘲:“我现在都成这副样子了,你还拿我开玩笑。”
“哪能是玩笑,我是真心为你高兴。” 茉莉拍了拍她的胳膊,语气变得坚定,“没事的,慢慢来,先回我家歇几天,好好调理下身体。对了,张博涛已经帮你找好律师了,改天我们陪你一起去律所 —— 必须起诉罗永斌那个王八蛋,就算天涯海角,也得把他抓住!”
“好了,先不说这个了。” 林琼揉了揉眉心,语气里满是倦意,“一提这事我就头疼。”
“好好好,不说了。” 茉莉赶紧应下,指了指不远处的车,“快到我车那儿了,行李给我,我放后备箱。” 说着便接过行李箱,安置好后让林琼坐进副驾驶,自己则发动车子往家赶。
茉莉带林琼去的,是她另一套装修好却没住过的房子,之前特意让保洁打扫得干干净净。推开门,茉莉笑着问:“亲爱的,你看这房子怎么样?还满意吗?”
林琼扫了眼宽敞的客厅,轻声说:“挺好的。”
她把行李箱随意丢在玄关,径直走到沙发前瘫坐下来,连开灯的力气都没有。
窗外的车水马龙、霓虹闪烁,此刻在她眼里全成了模糊的虚影。
她摸出手机,屏幕上静静躺着张博涛的几条信息 —— 最早的是三天前的 “琼姐,听说你在返程了,一路平安”,最新的是今早的 “琼姐,你回到北京了吗?回来的话我去看你”。
指尖在屏幕上悬了许久,林琼终究没按下回复键。她该怎么面对张博涛?当初是她被罗永斌的花言巧语蒙了心,对张博涛的提醒置若罔闻,甚至嫌他 “不懂事” 而刻意疏远。
如今她落得这般狼狈,成了被欺骗、被抛弃的人,又有什么脸面去见那个曾被自己冷待,却始终惦记着她的人?羞愧与无措像潮水般将她淹没,她索性把手机调成静音丢在一旁,任由自己沉进负面情绪里。
另一边,张博涛盯着手机屏幕,从清晨等到日暮,始终没等来回复。他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,一会儿担心她返程时出了意外,一会儿又琢磨是不是自己太冒失,打扰了她休息。
实在按捺不住焦虑,他拨通了茉莉的电话 —— 自从林琼出事后,茉莉一直陪着她,或许能知道些情况。
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,听筒里传来茉莉压低的声音:“博涛啊,我刚出来买菜,林琼还在我这儿呢。”
“茉莉姐,琼姐她…… 是不是已经回北京了?我给她发信息没回,有点担心。” 张博涛的声音里满是急切。
茉莉叹了口气,语气带着无奈:“回来了,就是状态特别差,这几天除了睡觉就是发呆,饭也没胃口吃,门都不肯出。我跟她说话,她也不怎么应,就只是哭,估计是神经受了太大刺激。她现在谁都不想见,你也别太急,等她缓几天再说吧。”
挂了电话,张博涛在客厅里踱来踱去,急得直跺脚。他多想立刻冲到林琼身边,哪怕只是递杯热水、说句安慰的话也好,可他也明白,茉莉说得对,现在的林琼需要安静,冒然前去只会让她更窘迫。
“或许她刚回来还在倒时差,再加上这事打击大,让她静静也好。” 张博涛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,可那份牵挂却丝毫没减。
第二天一早,张博涛按之前的约定去了建国路的浩华律所。
推开玻璃门,前台立刻热情迎上来:“请问是张博涛先生吗?黄律师已经在办公室等您了。”
跟着工作人员穿过办公区,张博涛一眼就看到了办公桌后的黄律师。她穿一身合身的深色西装套裙,内搭白色衬衫,鼻梁上架着细框金丝眼镜,看着干练又温和。
见他进来,立刻起身笑着迎上前:“博涛,来了?快坐,我刚泡了壶普洱,你尝尝。”
两人在会客沙发上坐下,黄律师倒了杯茶,开门见山:“你之前电话里说,想了解跨国诈骗案的法律问题,是为了林总的事吧?”
张博涛点点头,把整理好的疑问一条条说出:“黄律师,我想知道,像罗永斌这种卷款潜逃的情况,要收集哪些证据才能立案?还有,跨国追讨资产的话,流程会不会很复杂?”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