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穿透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,在集团总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,切割出一道道细长的光影。
八点五十分,行政部员工已在会议室门口忙碌妥当,透明玻璃杯中清茶泛着轻雾,装订整齐的会议资料按座位依次排开,金属门牌上 “高层工作会议” 五个字在廊灯映照下,泛着冷冽而庄重的光泽。这场会议由林总亲自主持,核心议题只有一个 —— 听取集团引入战略投资人的最新进展。
会议室的座椅渐渐被填满,林总身着一身剪裁利落的深灰色西装,指尖有节奏地轻叩桌面,目光如炬,缓缓扫过在座每一位高管,无声间透出掌控全局的气场。
王副总端着印着集团 logo 的保温杯,杯壁凝着细密水珠,他偶尔侧头与身旁的部门总监低声交谈,神色间带着几分审慎。
唯有集团办公室郝主任始终保持着笔挺的坐姿,深蓝色笔记本早已翻开,银色钢笔悬在纸页上方,仿佛连呼吸都放轻,随时准备捕捉会议中的每一个关键信息。
此时,有个人虽不在会议室里,心却紧紧系着这场会议 —— 张博涛。尽管他已被免去集团副总裁职务,失去了参加高层会议的资格,但集团引入战投这件事,他从前期就深度参与,如今始终悬在心头,实在无法放下。
思前想后,他终于找了个 “沟通恒信公司与集团对接业务” 的由头,驱车来到集团总部。抵达时,会议室里的讨论正酣,他没有贸然打扰。
只是在接待区找了个角落坐下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玻璃茶几,满脑子都在揣测:会上会不会敲定关键决策?控制权的问题有没有定论?
直到会议室的门 “咔嗒” 一声打开,参会人员陆续走出,脸上带着或轻松或凝重的神色,张博涛才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襟,抚平深色夹克上的褶皱,快步朝着正弯腰收拾文件的郝主任走去 —— 他要抓住这个机会,问清楚会议的具体情况。
这场会议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,散场时已近正午,阳光透过走廊的落地窗,在地面投下大片暖光。郝主任正将文件逐一放进黑色公文包,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:“郝主任,等一下。”
他回头,看到张博涛站在走廊尽头,身上那件深色夹克比起从前在集团时笔挺的西装,多了几分随性,却也难掩眼底的疲惫,眼下的淡青色藏都藏不住。
“博涛啊,” 郝主任连忙直起身,快步走上前,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关切,“刚散会,你是特意来问会议内容的吧?”
张博涛点了点头,侧身靠在走廊的玻璃窗上,指尖轻轻摩挲着窗框的金属边:“嗯,毕竟之前跟着跑过不少前期工作,还是想知道现在进展怎么样了。”
郝主任立刻会意,左右快速扫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,确认没有其他人,才压低声音说道:“今天会上几乎全程都在谈引入战投的事。林总一开口就问郭占廷,最担心的就是会不会涉及公司控制权转让 —— 你也知道,咱们集团这几年一直在转型,要是控制权落到国企手里,以后做决策处处受限,麻烦就大了。”
他顿了顿,又凑近了些,补充道:“郭占廷当时就明确说了,这次是国企翔裕集团增资入股,只占少数股份,绝对不会影响咱们的控制权。林总听到这话,紧绷的脸色才缓和下来,还特意强调,这事要稳扎稳打,每一步都不能出岔子。”
听到这里,张博涛紧锁的眉头终于微微舒展,紧绷的肩膀也悄悄放松了些 —— 他之前最担心的就是控制权旁落,如今这块石头总算落了一半,心里踏实了不少。
“后来呢?还有其他重要的安排吗?” 张博涛追问着,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远处的办公区,那里曾是他工作了一年的地方,熟悉的工位、走廊里的标语,如今却像隔着一层模糊的毛玻璃,既熟悉又陌生。
“王副总接着发言,提议让郭占廷总牵头起草引入战投的方案,等报给林总和董事会批准后再推进。” 郝主任一边回忆,一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笔记本上的记录,“郭占廷当场就回应了,说财务部已经在做初步方案,他会全程跟进指导,确保方案符合集团的战略方向。林总最后还特意跟所有人强调,要全力配合郭占廷总的工作,有问题第一时间沟通,不能拖后腿。”
说到这里,郝主任犹豫了一下,还是叹了口气,补充道:“散会后,林总单独叫了王副总和郭占廷去她办公室,听说是聊最近员工离职的事。
你都不知道,最近物流部和市场部走了好几个核心员工,都是手里握着关键项目的。林总特别重视,让他们俩一方面赶紧安抚现有员工,别再出现大规模离职;另一方面尽快启动招聘,把空缺岗位补上,绝不能影响项目进度。”
张博涛静静地听着,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 —— 集团的人才流失问题,他早就有所察觉,只是没想到会在引入战投的关键节点爆发,这无疑是雪上加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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