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控制权出让?” 张博涛只觉得脑子 “嗡” 的一声,眼前阵阵发黑。恒信公司是林总一手创办起来的,当年多少人跟着她熬夜拼项目、跑市场,才一点点把公司做大,有了今天的规模。现在说要出让控制权,这跟把自己的心血拱手让人有什么区别?
“那您没跟林总说,让她阻止郭占廷吗?” 张博涛的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希望,他不愿意相信,那个曾经把公司当成孩子一样呵护的林总,会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。
“我找她?我根本见不到人!” 王副总的声音里满是挫败,“给她打电话,要么不接,要么接了说两句就挂。前几天我发信息跟她请示这事儿,她就回了一句‘你处理就行’。博涛,这么大的事,我哪有那权力处理?我去找郭占廷沟通,他倒好,直接拿林总当挡箭牌,说林总已经授权给他了,让我别多管闲事!”
张博涛紧紧攥着手机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,胸口像是被一团怒火堵着,烧得他嗓子发疼。“这么干的话,公司不就彻底完了吗?”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,眼里满是痛心。他在公司待了五年,对公司的感情早已不只是 “工作” 那么简单,看着它要走到这一步,心里像被刀割一样难受。
“谁说不是呢!” 王副总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无力,“最近集团离职的人越来越多,物流部的老陈、市场部的小李,昨天连财务部的主管都递了辞职报告。我找他们谈过,劝他们再等等,可他们都说,公司现在这模样,留下来也没前途,我拦都拦不住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,还有人在喊王副总的名字,他似乎跟人说了两句,过了几秒才回到听筒前:“博涛,我这边实在太忙,先不说了。你要是能联系上林总,再好好跟她说说吧,不然公司真的要完了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,谢谢王总。” 张博涛挂了电话,手指还在微微颤抖。他盯着手机屏幕上林总的号码,犹豫了几秒,还是按下了拨号键。听筒里只传来 “嘟嘟” 的忙音,响了很久,最后还是自动挂断了。他又编辑了一条信息:“林总,您什么时候方便?我有重要事情想当面和您沟通。” 信息发出去后,屏幕亮了又暗,却始终没有收到回复。
窗外的天渐渐黑了,写字楼里的同事陆续下班,走廊里的灯光一盏盏熄灭,最后只剩下张博涛办公室的灯还亮着,在一片漆黑里显得格外孤单。他坐在椅子上,脑子里乱糟糟的 —— 郭占廷的野心、林总的反常、员工的离职…… 一幕幕在眼前闪过,让他心里堵得发慌。他实在想不明白,曾经那个雷厉风行、就算遇到天大的困难也能笑着扛过去的林总,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?
不知过了多久,他才缓缓站起身,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,走出了办公室。楼道里空荡荡的,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,显得格外冷清。走到楼下,寒风迎面吹来,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这才想起自己从早上到现在,还没吃过一口饭。可他一点胃口都没有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找到林总,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他拦了一辆出租车,报出东山别墅的地址时,司机愣了一下:“东山别墅?那边可是高档小区,这个点过去,是有急事吧?”
张博涛点了点头,没再多说,目光落在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上。路灯的光透过车窗,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,心里的焦虑像潮水一样,一波比一波汹涌。
出租车在东山别墅门口停下,门口的保安认出了张博涛,没多问就放他进去了。他沿着熟悉的小路往前走,别墅周围的树木在夜色里像一个个沉默的黑影,冷风穿过光秃秃的树枝,发出 “呜呜” 的声响,听得人心头发紧。
走到林总家的别墅门口,他深吸了一口气,按下了门铃。“叮咚” 的门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,却迟迟没有人来开门。他又按了一次,过了好一会儿,门才缓缓打开一条缝,家里的保姆李阿姨探出头来。
李阿姨看到张博涛,先是愣了一下,接着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:“小张呀?你怎么来了?好长时间没见你了,快进来坐。” 她一边说,一边把门拉开,身上还系着米白色的围裙,手里拿着一块半湿的擦布,显然是正在打扫卫生。
张博涛没心思进屋,急忙问道:“李阿姨好,林总在家吗?我有急事找她。” 他的目光越过李阿姨,往客厅里看去 —— 家具还在,却比以前空了不少,茶几上没有了往常摆放的鲜花,墙角那幅林总最喜欢的油画也不见了,整个屋子显得空荡荡的,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清。
李阿姨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,她叹了口气,把手里的擦布放在门边的柜子上,声音压得低低的:“小张,不瞒你说,林总好长时间没回家了。我上次给她打电话,她只说让我收拾收拾家里的东西,还让房产中介把这房子挂在网上卖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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