恩断义绝;以言为刃,宣战未来!
柯文阳那套“弱肉强食”的歪理,像淬了冰的毒针,一根根扎进柯景阳的耳膜。每一个字都在试图,冻结他胸腔里的热血,将他拽进同一片黑暗的丛林。可这番冰冷的洗脑,换来的不是屈服,而是火山喷发前,那片令人窒息的沉寂,柯景阳眼中的赤红,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,一种近乎悲悯的锐利,他看着眼前这个,被贪婪啃噬得,面目全非的堂弟,像在看一头困在欲望里、既可怜又危险的怪物。
这种平静的目光,比怒骂更刺耳,比咆哮更扎心。柯文阳被看得浑身不自在,心底的暴怒瞬间翻涌上来:“怎么?被我说中了?无话可说了?”他冷笑着上前一步,试图用嘲讽重新掌控局面,“承认吧哥,你那套‘有底线’的活法,在这个世界里根本走不通……”
话音未落,空气突然被撕裂。
柯景阳动了。没有预兆的怒吼,没有多余的动作,只借着腰腿拧转的力道,将所有的失望、愤怒与决绝都凝在右拳上。那拳头像出膛的炮弹,带着破风的锐响,结结实实地砸在了,柯文阳那张写满傲慢的脸上!
“嘭!”
沉闷的撞击声,在办公室里炸开,是骨节撞碎傲慢的钝响。柯文阳完全没料到,一向克制的堂哥会动手,整个人像断线的木偶向后踉跄,后背重重撞在身后的,实木茶几上。“哗啦”一声脆响,茶几腿应声断裂,桌上的水晶杯摔在地毯上,琥珀色的威士忌,溅得到处都是,像一滩滩肮脏的血,浸透着曾经虚假的兄弟情。
柯文阳捂着脸蹲在地上,指缝里很快渗出温热的血。他猛地抬头,眼中的戏谑,早已被惊愕冲散,只剩下被激怒的暴戾。他从未想过,柯景阳会用拳头,来回应他的“丛林法则”。
柯景阳缓缓收回拳头,指骨处传来火辣辣的疼,可这痛感却让他无比清醒,像一场彻底的解脱。他居高临下地,看着狼狈的柯文阳,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,却字字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:“这一拳,不是为了我亏掉的那点钱。”
“是为了营业部里,哭到瘫在地上的大妈,是为了攥着银行卡嘶吼的大叔,是为了所有,被你当成‘羔羊’宰割的普通人!”
“更是为了……祭奠我记忆里,那个会跟在我身后、喊我‘哥’的柯文阳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,仿佛要将过去,二十多年的情分全都吐出来,彻底断干净:“从今天起,你不再是我弟弟。”
“你是我的敌人。”
柯文阳撑着地毯慢慢站起来,用袖口擦去嘴角的血渍。惊愕褪去后,他脸上竟然勾起,一抹扭曲的笑,兴奋得像找到了,猎物的野兽。他伸出舌头,舔了舔破裂的嘴角,尝到血腥味的瞬间,眼神变得愈发危险:“好……好得很!柯景阳!”他低声笑着,笑声里满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,“终于不装你那副‘好人’模样了?早这样多有意思。”
他抬手摸了摸,自己红肿的脸颊,指尖沾着的血让他更加狂热:“你以为一拳就能结束?你错了。”
“游戏……”他突然拔高声音,每一个字都像宣战的号角,带着嗜血的挑衅,“才刚刚开始!”
柯景阳没有再看他一眼,甚至没有理会身后那令人作呕的笑声。他转身,大步走向门口,每一步都走得坚定,像在与过去的自己、过去的情谊彻底切割。身后,柯文阳的笑声越来越疯狂,混着玻璃碎片的反光,将“兄弟”二字碾得粉碎。
“砰!”
厚重的实木门,在他身后重重关上,像一道无法逾越的界限,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,一个浸在黑暗的丛林里,一个守着心底的光,从此再无交集,只剩对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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