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 月 12 日中午,一艘通体漆黑的远洋运油船正缓缓驶向 3 号泊位。船身侧面印着希腊船东的标志,船尾悬挂的乌克兰国旗在海风中微微飘动,这艘名为 “黑海号” 的运油船,正带着 15 万吨原油,完成它第 12 次往返深市与中东产油国的航程。
“报告船长,距离 3 号泊位还有 5 海里,深市港交管已确认靠泊许可。” 驾驶室里,大副对着船长恭敬地说道。船长是一位头发花白的乌克兰人,名叫伊万诺夫,从事航海行业近 30 年,经验丰富。他透过驾驶室的窗户,望向远处渐渐清晰的港口轮廓,嘴角露出一丝熟悉的笑容:“通知甲板 crew,准备好靠泊设备,联系 23 号引水员,按照老规矩来。”
伊万诺夫与深市港的 23 号引水员早已是老相识。每次 “黑海号” 靠泊,几乎都是 23 号引水员负责引导,两人不仅熟悉彼此的工作习惯,还会在靠泊后聊上几句,分享各自的航海经历。下午13点半,“黑海号” 抵达 3 号泊位附近海域,23 号引水员乘坐的交通艇准时靠过来,熟练地登上运油船。
“伊万诺夫船长,好久不见!这次航程还顺利吗?” 23 号引水员笑着走上驾驶室,与伊万诺夫热情握手。
“一切顺利,老朋友!就是中东那边的风浪比上次大了点,耽误了半天航程。” 伊万诺夫笑着回应,顺手递过一杯刚泡好的咖啡,“这次卸完油,打算在深市待几天吗?我还想跟你去上次那家海鲜馆尝尝新到的龙虾呢。”
“可惜啦,我下周要去培训,这次只能陪你聊几句了。” 23 号引水员接过咖啡,一边查看泊位的水文数据,一边指导船员调整船身姿态。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下,“黑海号” 稳稳地靠向 3 号泊位,缆绳被船员们快速固定在码头的系船柱上,整个靠泊过程行云流水,没有丝毫差错。
下午15 点,“黑海号” 正式停稳,码头的工作人员立刻行动起来,开始对接输油管道。3 号泊位的操作员吴晓,也推着工具车来到现场,他负责检查输油管道的密封性,以及控制卸油过程中的压力参数。吴晓今年 35 岁,在深市港工作了 8 年,平时工作认真负责,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 “小赌两把”,经常在下班后去附近的地下赌场玩几局麻将或扑克,赢了就请同事吃饭,输了就闷头回家,大家都知道他这个爱好,却没人想到,这个看似普通的爱好,会把他推向深渊。
就在吴晓蹲在地上,仔细检查输油管道接口时,口袋里的手机突然 “叮” 地响了一声。他以为是同事发来的工作消息,下意识地掏出手机,屏幕上显示的却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,内容只有简短的六个字:“风已起,可行动。”
看到这条短信,吴晓的身体瞬间僵住,手里的扳手 “哐当” 一声掉在地上。他慌忙捡起扳手,假装整理工具,将身体躲到输油管道后面,压低声音回复:“再等等,现在人太多。”
这个陌生号码,是一周前突然联系上他的。那天,吴晓像往常一样去地下赌场玩扑克,原本只是想赢几百块零花钱,却没想到被人 “设了局”。牌桌上的对手像是能看透他的牌一样,每一局都精准地压制他,不到三个小时,他就输光了身上所有的现金,还欠了赌场老板 200 万高利贷。
就在吴晓绝望地坐在赌场门口,不知道该如何偿还债务时,这个陌生号码发来了短信:“想还债吗?我可以帮你,还能让你赚一笔,只要你帮我办一件事。” 起初,吴晓以为是诈骗,直到对方准确说出他的家庭住址、家人信息,甚至知道他女儿在哪个幼儿园上学,他才意识到,对方是 “有备而来”。
对方告诉吴晓,8 月 12 日 “黑海号” 靠泊 3 号泊位卸油时,让他在操作输油泵时 “不小心” 关闭压力安全阀,同时将输油泵的功率调至最大,引发输油管破裂。作为回报,对方会帮他还清 200 万高利贷,还会给他 200 万美元,安排他和家人到国外,从此过上 “好日子”。
吴晓不是傻子,他立刻猜到对方的目的不简单,输油管破裂引发原油泄漏,很可能会导致火灾甚至爆炸,而 3 号泊位附近不仅有居民区,还有多家工厂,一旦出事,后果不堪设想。他想拒绝,可高利贷的人已经开始上门催债,上周还堵在他家楼下,威胁他 “再不还钱,就把你和你女儿一起拉去填海”,女儿惊恐的眼神,让他根本无法拒绝对方的要求。
刚才收到的 “行动” 指令,让吴晓的心跳瞬间加速。他抬头看了看四周,码头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,远处还有安保人员在巡逻,一旦动手,很容易被发现。可就在他犹豫之际,手机又 “叮” 地响了一声,这次是银行发来的到账短信:“您的海外账户(尾号 8921)于 16:30 收到转账 500,000.00 美元,汇款人:匿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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