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默盯着手机屏幕，指尖不自觉地收紧。照片中六个人的眼睛仿佛穿透屏幕直视着他，那种诡异的熟悉感让他的胃部一阵绞痛。
"她联系你了？"陆明玥凑过来，倒吸一口冷气，"这些就是...其他实验体？"
陈默放大照片，注意到最右侧的男子手腕上除了三个圆圈外，还有一道狰狞的疤痕。"他们都有植入物，"他低声说，"但似乎已经被取出了。"
胸口的蓝光突然增强，仿佛在回应他的发现。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，陈默的视野再次扭曲——这次他看到自己站在一个圆形大厅里，周围环绕着十二个培养舱，其中六个已经破碎。一个冰冷的女声在回荡："普罗米修斯序列，最终激活程序启动。"
"陈默！"陆明玥的呼唤将他拉回现实，"你又看到什么了？"
"一个实验室...十二个培养舱..."陈默喘息着说，"我想我知道莫妮卡想要什么了。她需要我——或者更准确地说，需要我体内的芯片——来激活其他实验体。"
陆明玥迅速在电脑上调出一张建筑平面图："这是黑曜石集团在日内瓦的私人实验室设计图，地下三层有个环形核心区，正好能放下十二个培养舱。"
陈默的手机再次震动。这次是一段视频：苏芮琪被绑在一张金属椅上，双眼紧闭。莫妮卡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："48小时后，国际刑警会收到她的尸体。除非...你带着完整的芯片来交换。地点你知道。"
视频最后闪过一个坐标——正是陆明玥刚找到的实验室位置。
"她抓了苏芮琪..."陈默的声音低沉得可怕，"她怎么敢..."
陆明玥按住他颤抖的手："这是陷阱。莫妮卡明显知道芯片已经激活，她想要你自投罗网。"
"我不在乎。"陈默站起身，胸口的蓝光透过衬衫形成诡异的光晕，"我必须去。"
"等等！"陆明玥打开保险箱暗格，取出一支钢笔，"父亲留给我的，说在最危急时刻才能使用。"她拧开笔帽，露出一个微型注射器，"纳米级抑制剂，能暂时屏蔽芯片信号，争取12小时不被追踪。"
陈默毫不犹豫地将注射器按在胸口。蓝光闪烁几下后逐渐暗淡，疼痛也随之减轻。"足够我飞到日内瓦了。"
"你不明白，"陆明玥急切地说，"父亲在日记里提到的'普罗米修斯之火'不是比喻——那是一种能够重写人类DNA的量子病毒。如果被释放..."
"那我更不能让莫妮卡得到它。"陈默已经拿起外套，"安排飞机，要最快的。另外，我需要你查清楚一件事：为什么我是17号？前面16个实验体发生了什么？"
三小时后，湾流G650冲入暴雨肆虐的夜空。陈默坐在机舱内，研究着陆明玥刚发来的资料。普罗米修斯项目最初培育了24个胚胎，前12个在基因编辑阶段就失败了；13到16号虽然存活但出现严重缺陷，在2000年底被销毁；17号是第一个突破临界点的成功样本，但随即显示出"不可控的进化倾向"。
"进化倾向..."陈默喃喃自语，翻到下一页。一张泛黄的照片滑落出来：六岁的他躺在手术台上，胸口插满导线，艾丽卡·斯通和陆远山站在两侧，表情凝重。照片背面写着："P17首次量子共振，2007年9月13日。"
这个日期让陈默浑身发冷——正是陆远山在保险箱里使用的密码，也是普罗米修斯项目终止的日期。但照片证明，实验从未真正停止，至少对他而言。
飞机遭遇气流剧烈颠簸。陈默望向窗外漆黑的云层，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：陆远山可能不是他的拯救者，而是另一个实验者。那个雨夜，他救下17号不是为了给予父爱，而是为了继续观察"普罗米修斯之火"在人类载体中的表现。
这个念头带来的痛苦比胸口的灼烧更甚。陈默抓起酒杯一饮而尽，却尝不出任何味道。他的人生、记忆、甚至情感，有多少是真实的？苏芮琪的爱、陆明玥的亲情，是否也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实验？
驾驶舱门打开，飞行员神情紧张地走出来："陈先生，我们收到军方警告，瑞士领空暂时关闭。有不明飞行物在日内瓦上空活动。"
陈默看向雷达屏幕，一个红点正在日内瓦坐标处闪烁。"改变航线，从法国边境入境。"他命令道，同时感到胸口的芯片又开始发热——抑制剂正在失效。
飞机降落在法国一个私人机场时，已是凌晨四点。陈默刚开机，陆明玥的电话就打了进来："查到了！13到16号没有被销毁，他们被转移到了黑曜石集团。照片上那六个人就是13到16号，加上'雅典娜'和另一个未知实验体。"
"等等，这只有六个..."陈默突然明白了，"另外六个在陆氏集团？"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："父亲秘密保留了17到22号胚胎。但除了你，其他五个都在冷冻状态，存放在陆氏生物实验室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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