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护车的鸣笛声刚淡出巷口,许深掌心的阳魂石突然发烫,那颗刚浮现的淡金纹路里,竟渗进丝暗红——像极了血滴在熔金里,转眼就缠成细小的锁链。他低头看着怀里仍在昏睡的葵葵,她苍白的唇角还沾着血迹,指缝间残留的朱砂混着血痂,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
“许哥,救护车已经到医院了,张队让我来帮你。”年轻警员小李拎着急救箱跑过来,刚要伸手接葵葵,就见许深突然起身,眼神冷得吓人:“不用,你跟张队说,守住老城所有出口,别让任何可疑人员离开。我去西郊。”
“可你身上的伤……”小李话没说完,就见许深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娃娃里掉出的纸条,纸条边缘竟开始发黑,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。“再晚就来不及了。”许深将纸条塞进小李手里,转身朝着巷口的警车走去,阳魂石在他掌心跳动,像是在催促,又像是在预警。
车刚驶离老城,窗外的天色就暗了下来,明明是正午,却像是黄昏,路边的树木叶子发黄,风一吹就簌簌掉落,地上竟积了厚厚的一层,车轮碾过,发出“咯吱”的脆响,像是踩在枯骨上。许深握紧方向盘,余光瞥见后视镜里——车后竟跟着一串黑色的脚印,脚印里渗出黑血,转眼就消失在落叶里。
“果然跟着来了。”许深冷笑一声,猛地踩下刹车,转身看向后座,只见后座的车窗上,贴着一张黑色的符纸,符纸中央画着个扭曲的乌鸦图案,正慢慢渗进玻璃里。他刚要伸手去撕,符纸突然自燃,黑色的火焰顺着玻璃蔓延,车内瞬间弥漫开一股腐臭的味道,像是尸体腐烂的气息。
阳魂石突然红光暴涨,火焰碰到红光就化为黑灰,可玻璃上的乌鸦图案却没消失,反而越来越清晰,竟从玻璃里钻了出来,变成一只巴掌大的黑鸦,朝着许深的喉咙扑过去。“雕虫小技。”许深抬手,阳魂石的红光裹住黑鸦,黑鸦发出一声惨叫,化为一滩黑血,滴在座椅上,瞬间就蛀出个小洞。
他不敢耽搁,重新发动汽车,朝着西郊疾驰。越靠近西郊,路边的景象越诡异,废弃的房屋门窗紧闭,墙上爬满黑色的藤蔓,藤蔓上结着黑色的果子,果子裂开,里面竟露出细小的虫豸,看得人头皮发麻。车刚拐进西郊的废弃工厂区,就见工厂的烟囱里冒着黑色的烟雾,烟雾里隐约传来人的惨叫声,断断续续,听得人心头发紧。
许深停下车,刚要推门,就见工厂的大门突然“吱呀”一声打开,里面飘出淡黑色的雾气,雾气里走出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手腕上的乌鸦纹身竟泛着红光,手里拿着个黑色的罐子,罐子里传出“嗡嗡”的声音,像是有无数虫子在里面爬。
“许深,你果然来了。”男人的声音沙哑,像是砂纸摩擦木头,“影部大人在里面等你,不过,你得先过我这关。”他说完,打开罐子,无数青黑色的虫子飞了出来,虫子翅膀上竟带着火星,落在地上就燃起黑色的火焰,转眼就形成一道火墙,将许深困在里面。
许深握紧阳魂石,红光暴涨,火墙碰到红光就往后退,可虫子源源不断地涌来,火墙竟越来越高。“你以为这点伎俩能困住我?”许深冷笑一声,突然将阳魂石扔向空中,红光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阵图,阵图落下,将所有虫子都困在里面,虫子发出凄厉的尖叫,慢慢化为黑灰。
男人脸色一变,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黑色的铃铛,疯狂地摇晃起来。“叮铃铃”的铃声响起,工厂里突然传来“哐当”的巨响,无数黑影从工厂里冲出来,都是穿着破旧衣服的傀儡,有的手里拿着铁棍,有的手里拿着菜刀,眼睛里泛着红光,朝着许深扑过去。
“来得正好。”许深接住落下的阳魂石,朝着傀儡冲过去,红光扫过,傀儡就化为黑灰。可傀儡越来越多,他的手臂开始发麻,延时蛊的余毒还在作祟,心口的灼痛感越来越强,他猛地咳了一声,指缝间渗出血丝,滴在地上,竟被地面瞬间吸收,地上冒出黑色的烟雾。
“许深,你撑不了多久了!”男人大笑起来,继续摇晃铃铛,“这些傀儡都是用枉死者的尸体做的,你杀得越多,怨气越重,你的阳魂石就会越弱!”
许深心里一沉,刚要后退,就见工厂里突然冲出个熟悉的身影——竟是葵葵!她脸色苍白,眼神却很坚定,手里拿着之前那张镇魂血符,血符上的金色光芒已经很淡,可她还是朝着许深跑过来:“许深!我来帮你!”
“你怎么来了?你不是在医院吗?”许深又惊又喜,刚要过去,就见男人突然朝着葵葵扔出个黑色的球,球落地炸开,无数黑色的丝线飞出来,缠住了葵葵的脚踝,将她往工厂里拖。“葵葵!”许深大喊着,朝着葵葵冲过去,可傀儡们挡住了他的路,他怎么也冲不过去。
“许深,别过来!”葵葵突然咬破嘴唇,将血吐在血符上,血符的金色光芒瞬间暴涨,缠住她脚踝的黑色丝线开始消融,“你快进去找影部的人,我来挡住这些傀儡!”她说完,举起血符,朝着傀儡们扔过去,血符在空中炸开,金色的光芒将所有傀儡都困在里面,傀儡们发出痛苦的嘶吼,慢慢化为黑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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