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将山村染成黛青色,村里好事者们像闻到腥味的猫,不等尘埃落定便从墙根旮旯涌出来,七嘴八舌的追问声裹着旱烟味将李杰峰团团围住。
“李大哥,你家真的有金子吗?” 梳着油光水滑发髻的妇人伸长脖子,金耳环在暮色里晃出细碎的光。
“谁会举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小山村有金条啊!” 瘸腿的王老二拄着枣木拐杖,浑浊的眼珠滴溜溜乱转。
“莫不是你们从外面带回来藏起来了?” 少年们挤在人群外围,脸上写满好奇与兴奋。
李杰峰望着被官兵翻得狼藉的院落,破碎的窗纸在晚风里簌簌作响,晾晒的粗布衣裳散落在泥地里。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,喉结滚动了两下才开口:“各位乡邻,我家当真没有金条。你们看这满屋狼藉,除了几锭碎银子和银票,哪还有值钱物件?”
里正嗑了嗑烟袋锅,烟丝火星溅落在满地狼藉中:“都瞎凑什么热闹?李杰峰一家从逃荒来就老实本分,咱们可不能冤枉好人!”
李杰峰感激地冲里正颔首,望着满地狼藉苦笑道:“多谢各位今日帮衬,只是家中实在凌乱,实在腾不出手招待......”
里正见状赶忙挥手驱散人群:“都散了吧,让人家收拾收拾!”
等脚步声彻底消散在蜿蜒的山道,李杰峰一家才开始清理满地狼藉。当他搬动东厢房那块松动的老木板时,腐朽的木屑簌簌掉落,露出底下一个缠着油布的木盒。掀开盒盖的瞬间,九根黄澄澄的金条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,刺得他瞳孔猛地收缩。
“当家的,这...... 这是哪来的?” 妻子万雪芬攥着扫帚的手微微发抖,李锦书在她怀里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。
叩叩叩!急促的敲门声惊得李杰峰差点打翻烛台。李锦书一个意念,将木盒送进空间,金条连同盒子消失在空气里。李杰峰强压下心头惊涛,打开门便撞见钱老根带着几个游手好闲的村民,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。
“李大哥,我们刚想起还有事没问完。” 钱老根伸着脖子往屋里张望,“你家当真没金条?” 话音未落,屋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。几人如同嗅到血腥味的豺狼,不由分说便往屋里闯。
李杰峰假意阻拦,任由他们冲进凌乱的屋子。满地碎瓷片混着散落的粗布衣裤,比官兵搜查后更显狼藉。万雪芬从厨房探出头,佯作惊讶:“哟,钱兄弟来了?孩子他爹,这是你请来帮忙的?”
钱老根被问得脸色涨红,在屋里转了两圈一无所获,嘟囔着 “我就是顺路看看”,灰溜溜地跑了。
待门闩重新插上,油灯昏黄的光晕里,一家人围坐在八仙桌前。李杰峰摩挲着桌面的裂痕,眉头拧成个死结:“老大,你怎么看?”
李骏盯着跳动的烛火,目光深沉:“爹,要么是官差疏漏,要么就是有人发现了故意不报,等着回头敲诈我们。”
“若是后者,怕是场大麻烦。” 李岩咬着指甲,脸上满是忧虑。
李杰峰重重叹了口气:“原以为大杨树下那箱就是全部,哪想到屋里还有...... 若不是木板松动,我都没发现。”
“爹,官兵搜查时可到过这间屋子?” 李岩突然问道。
“没有,他们只翻了堂屋和西厢房。”
“那便还有转机!” 李岩眼睛一亮,“既然没搜到这里,说明他们根本不知道金条存在。当务之急,是彻查整间屋子,看还有没有其他藏匿处。”
万雪芬点头赞同:“今日官兵翻出了银票和碎银子,村里人都瞧见了。俗话说财不露白,咱们得赶紧把钱花出去,明日就去跟里正商量盖新房的事。只是老三老四的束修不能动,孩子读书可耽误不得。”
“对,现在已然被敲打成了这般模样,我们就在敲仔细些,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东西,如果没有的话明日我便去里正家说说盖方子的事。今日官兵将我们放银子的盒子翻了出来,里面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是这段时间买鱼挣得,还有些碎银子是儿子们卖山火的时候挣的,除去给官爷的十两银子,我们现在还有一百二十三两零六十文钱。而这些钱都已经被村名们看见了,若是不花出去恐怕有心之人会上门来搞事。”李杰峰想了想说道。
“我同意爹娘的想法。”李骏率先说道。
“我也同意,财不外露,现在已经漏了就花了吧!”李岩也说道.
李锦书将金条收进空间后就睡着了,所以对于家人决定的她不知道。
第二天一早,李杰峰便去了里正家,和里正商量盖新房的事。里正很是支持,还帮忙出谋划策。与此同时,家里人也开始仔细搜查屋子,看是否还有其他金条藏匿处。李锦书一觉醒来,听家人说了昨晚的决定和今天的安排,心里也赞同。
一家人分工合作,万雪芬开始盘算着如何合理花这些钱,既要让村里人觉得他们把钱花在了明处,又要保证家庭的正常开支。李骏和李岩则在屋里屋外仔细查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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