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城道馆的交易大厅内,琥珀色筑基液的余温还未散去。人群围绕着吕欢的小摊,有人还在惋惜没换到灵液,有人低声讨论着千年老药的线索,空气中混着药香与檀香,热闹中透着几分暗流涌动。
就在这时,一道略显迟疑的身影从人群外围挤了进来——佟桃芳扶着佟冬冬,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熟悉的花布包,布料被指尖捏得发皱。佟冬冬的脸色依旧苍白,却睁着亮晶晶的眼睛,看向吕欢的方向,带着几分怯意,又有几分期待。
“是动车站那个老太太!她手里拿的是什么?”有人认出了佟桃芳,小声议论起来。
张瞎子最先凑上去,鼻子嗅了嗅,突然眼睛瞪圆:“这味道……是龙涎香?而且是千年份的?”他一把抓住佟桃芳的手腕,语气急切,“老夫人,您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?千年龙涎香可是练气士的宝贝,打坐时用一点,能减少三成走火入魔的风险!”
周围的人瞬间炸开了锅。练气士修炼最忌心神不宁,尤其是蜕凡境之后,稍有不慎就会真气紊乱,而千年龙涎香能凝神静气,相当于多了一层保命符。有人往前凑了凑,想看清花布包里的东西,却被佟桃芳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。
“这是我家传的,”佟桃芳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,眼神扫过周围灼热的目光,攥着花布包的手更紧了,“我孙女重病,需要钱治病,这三分之一的龙涎香,想换能治她病的法子,或者……换足够的药钱。”
她这话一出,人群瞬间安静了几分。谁都知道“怀璧其罪”的道理,佟桃芳一个老太太带着病弱的孙女,拿着这么贵重的东西,要是没有靠山,别说换药钱,能不能安全离开阳城都是问题——之前动车站林军的事,不少人还记着呢。
就在这时,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了过来,脚步声沉稳,带着无形的压迫感。李松涛手里的紫檀佛珠转得飞快,脸上堆着温和的笑,眼底却没半分暖意;张青山跟在后面,刀疤脸绷得紧紧的,眼神像鹰隼般盯着佟桃芳手里的花布包。
“老夫人倒是好眼光,”李松涛走到佟桃芳面前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,“这千年龙涎香,留在普通人手里也是浪费。我青城派愿出五千万,再派人护送你们祖孙安全离开阳城,如何?”
郝万山瞬间急了,往前一步挡在佟桃芳面前:“李松涛!先来后到懂不懂?老夫人是先来我们这儿的!”他知道李松涛的德性,说是五千万,说不定事后会用手段把钱要回去,甚至连人都留不下。
李松涛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仿佛没看到郝万山,继续对着佟桃芳道:“老夫人,青城派在阳城说一不二,没人敢给你们比这更好的条件。而且……”他话锋一转,语气冷了几分,“您拿着这龙涎香,除了我们,恐怕没人敢收。”
周围的人纷纷低下头,没人敢反驳。谁都知道,青城派在阳城就是土皇帝,张青山和李松涛两个蜕凡境上师坐镇,别说普通交易者,就是周边城市的小势力,也不敢跟他们作对。有个穿锦袍的商人想开口说什么,被张青山冷冷扫了一眼,顿时把话咽了回去。
佟桃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她早就料到会有人觊觎龙涎香,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,还这么霸道。她看了一眼身边的佟冬冬,小姑娘正怯生生地抓着她的衣角,眼里满是不安,想起这些年带着孙女求医的艰辛,她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决绝。
“五千万不够,”佟桃芳猛地举起手里的花布包,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,“我孙女的病,需要八千万才能治。如果在场有人能治好她的病,这龙涎香我分文不取;要是没人能治,我宁愿把它砸了,也不卖给你们!”
她说着,另一只手已经摸向花布包的系带,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龙涎香扔在地上。
“老夫人!别冲动!”李松涛连忙上前一步,脸上的笑容僵住了,眼底闪过一丝阴霾——他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威胁过,尤其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。但千年龙涎香太重要了,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被毁。
“我青城派也懂岐黄之术,”李松涛强压下怒火,语气放缓了些,“我和师弟修炼多年,对疑难杂症也有研究,不如让我们先给姑娘看看?”他说这话时,眼神扫过佟冬冬,带着几分审视,更像是在评估“筹码”的价值。
周围一片寂静。有人知道李松涛根本不懂医术,只是想先把龙涎香骗到手,却没人敢揭穿——谁也不想得罪青城派的两位上师。佟桃芳看着李松涛,眼神里满是怀疑,却又带着一丝绝望的期待,她转头看向四周,声音带着哀求:“还有人懂医术吗?只要能治好我孙女,这龙涎香就是他的!”
没人应声。有几个懂点医术的交易者,要么怕得罪李松涛,要么知道佟冬冬的病看起来不简单,不敢轻易接手。佟冬冬的眼睛慢慢红了,抓着婆婆衣角的手也松了些,小声道:“婆婆,算了……我们不卖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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