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医门诊大厅的空气像被冻住了。刚才的尖叫、混乱戛然而止,只剩下男人颈动脉喷射的鲜血落在地砖上的“滴答”声,鲜红的血渍顺着瓷砖缝隙蔓延,在惨白的灯光下,刺得人眼睛生疼。
围观的人群往后缩了缩,有人捂住孩子的眼睛,有人手里的塑料袋“啪嗒”掉在地上,里面的水果滚了一地,却没人敢去捡。几个年纪大的患者脸色惨白,扶着柱子大口喘气,显然被这血腥场面吓住了。
吕欢站在人群中,眼神异常冷静。他的目光扫过男人的伤口——玻璃碎片划开的口子足有十公分长,三公分宽,边缘外翻,鲜血还在汩汩往外涌,像坏掉的水龙头。他迅速估算:成年人全身血液约4500毫升,男人倒下不过半分钟,流失的血至少有1000毫升,再耽误一分钟,就算送到西医急诊科,也回天乏术了。
“必须马上止血!”吕欢心里念头刚落,就见一个穿粉色护士服的女生冲了上去——是急诊科借调过来帮忙的护士林晓,她刚才跟着急救床跑错了楼,此刻是大厅里唯一懂西医急救的人。
林晓手抖着拧开碘伏瓶盖,“哗啦”一声,深褐色的碘伏倒在男人的伤口上,泡沫瞬间泛起。她飞快戴上无菌手套,膝盖跪在地上,双手拇指找准男人颈动脉的压迫点,狠狠按了下去——这是西医急诊的“指压止血法”,对付动脉出血最直接,可颈动脉太特殊,一边连着大脑供氧,一边是致命的出血点,力道稍有偏差,要么止不住血,要么把人按窒息。
“坚持住!急诊科的人马上到!”林晓咬着牙,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,手套很快被鲜血浸透。可她刚按了几秒,男人的脸色就从惨白变成青紫,胸口剧烈起伏,呼吸越来越急促——显然是压迫到了气管,缺氧了!
“不行!”林晓心里一慌,下意识松了点力道。
“噗——!”
刚一放松,鲜血就像挣脱束缚的野兽,再次喷射而出,溅了林晓一身白大褂,连她的脸颊上都沾了几滴。林晓僵在原地,手套里的手指不停发抖,看着不断涌出的鲜血,眼泪瞬间涌了出来:“对不起……我止不住……”
周围的中医医生们也慌了。内科主任冯林海冲上前,指着林晓怒吼:“谁让你松劲的?再按!不然他就死了!”可他自己也不敢上前——他一辈子看的都是慢性病,开的是调理药方,哪里见过这么凶险的动脉出血?其他医生要么往后躲,要么拿出手机打电话,嘴里念叨着“快让急诊科来”,却没人敢伸手。
“让开。”
一个平静的声音突然响起,压过了大厅里的慌乱。吕欢排开人群,走到男人身边,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个牛皮小盒——里面装着他平时施针用的七星金针,针身泛着淡淡的银芒。
“吕欢!你干什么?!”冯林海一把抓住他的胳膊,眼神里满是惊恐,“你疯了?这是动脉出血!你用金针能止血?出了事你担得起责任吗?我们科室都会被你连累!”
吕欢轻轻推开他的手,目光落在男人逐渐涣散的瞳孔上,声音没有丝毫动摇:“现在不让他试,他就真的死了。”他打开牛皮盒,取出四根金针,指尖捏着针尾,在碘伏里快速蘸了一下——消毒的动作干脆利落,没有半分犹豫。
“别乱来!你只是个中医内科医生!”冯林海还想阻止,却被吕欢的眼神逼退——那眼神里没有冲动,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笃定,让他莫名的不敢再上前。
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,连哭泣的林晓都停下了眼泪,呆呆地看着吕欢。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抖,四根金针像有了生命,“唰唰唰唰”四声轻响,精准无误地刺进男人手腕的鱼际穴、肘部的尺泽穴、腕横纹的大陵穴,还有小臂内侧的郗门穴——这四个穴位在中医里对应“气血运行之要冲”,普通人施针只能调理气血,可吕欢的指尖凝着一丝灵元,顺着金针缓缓注入男人体内。
灵元在男人的经脉里快速游走,像一双无形的手,精准找到颈动脉深处的出血点,然后牢牢“攥”住——这是他从师姐吕洁那里学的“金针封脉术”,平时用来调理疑难杂症,此刻用来应急止血,正好对症。
一秒,两秒,三秒……
原本喷射的鲜血渐渐慢了下来,从“汩汩”变成“滴答”,最后彻底止住。男人原本青紫的脸色慢慢恢复了一丝血色,呼吸也平稳了些,虽然还没醒,但胸口的起伏明显有力了。
“血……血止住了?”林晓揉了揉眼睛,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——刚才她用尽全力都止不住的动脉出血,竟然被几根金针搞定了?
冯林海的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,手指颤抖着指向男人的伤口:“飞针入穴……金针封脉……这……这是失传的中医急救术啊!”他行医三十年,只在古籍里见过记载,从来没见过有人真的能做到!
围观的人群里爆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叹,有人悄悄拿出手机录像,镜头对准吕欢捏着金针的手——那双手修长、稳定,刚才施针时连一丝颤抖都没有,哪里像个“关系户”,分明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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