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疯子!简直是自寻死路!”
躲在十米外一棵老松后的巫先生,看着吕欢大步朝白蛇走去的背影,忍不住低骂出声。他左手腕上还缠着破损的黑布,布下渗出暗红血迹——那是刚才被白蛇阴煞之气所伤,虽用本命精血勉强压制,却依旧隐隐作痛。脚边,招魂幡的灰烬被风卷成细碎的黑屑,那是他十年修行的根基,如今只剩一堆残渣。
他原以为吕欢会等他喘息片刻,再联手对敌,却没料到这年轻人竟如此莽撞,竟敢独自一人直面那头凶兽。巫先生眯起眼,瞳孔里残留的幽绿光芒闪烁不定:“也好,让你先试试白蛇的厉害,最好两败俱伤,我再坐收渔利。”他摸了摸怀中仅剩的一枚“避邪符”,这是最后保命的手段,不到万不得已,绝不肯动用。
另一边,凌波丽死死攥着郝万山的胳膊,指节泛白,指甲几乎掐进对方肉里。她望着吕欢逐渐远去的背影,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:“郝大师,您看……吕先生他……他能打得过那白蛇吗?”
昨夜在万物当铺,她见过吕欢的医术与武道,可眼前的白蛇绝非普通人能抗衡——半个时辰前,那台重达四吨的小型挖掘机,被白蛇尾巴轻轻一扫,便如纸糊般塌成一团扭曲的铁饼,黑褐色的淤泥溅起数米高,那股蛮力,让人心头发寒。
郝万山叹了口气,目光紧盯着白蛇庞大的身躯,语气里满是不确定:“难啊……方才巫先生拼了本命精血,动用‘白骨爪’,也只在白蛇身上抓下一块巴掌大的皮肉。那白蛇最少是神力境大圆满,灵智已开,能预判攻击,甚至懂得戏耍对手……吕上师虽是先天武宗,可毕竟肉身凡胎,怎敌得过这成精的凶兽?”
他话刚说完,便听“嘭”的一声巨响——白蛇庞大的身躯从半空落下,二十多米长的蛇躯横亘在污泥溪旁,黑褐色的溪水被蛇躯压得溅起层层涟漪。蛇鳞在灰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白光,如同一面面小型盾牌;一双金色竖瞳死死盯着吕欢,蛇信子“嘶嘶”吞吐,带着腥气的风扫过地面,卷起细小的黑泥颗粒,落在吕欢肩头,却被他周身淡淡的真气弹开。
在白蛇眼中,吕欢渺小得如同一只蝼蚁,可这只“蝼蚁”身上,却散发着让它忌惮的气息——那是一种纯粹的阳刚之气,与它修炼百年的阴煞之气截然相反,像烈火般灼烧着它的感知。白蛇没有立刻攻击,反而缓缓扭动蛇躯,将吕欢半围在中间,金色竖瞳里满是戏谑,竟如猫戏老鼠般,享受着猎物临死前的恐惧。
“嗷——!”
突然,白蛇猛地转头,朝着巫先生藏身的老松方向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。吼声中带着浓郁的怒意,显然是记恨上了之前用邪术伤它的巫先生。
躲在树后的巫先生浑身一僵,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黑布。他能清晰感受到,一股冰冷的杀意锁定了自己,那是白蛇的“灵识锁定”——这凶兽竟已能凭灵识追踪敌人,比他预估的还要恐怖!“该死!等我回到师门,定要请师父出山,将这畜生挫骨扬灰!”巫先生咬牙切齿,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,只想尽快远离这片是非之地。
就在这时,方世荣突然拽了拽身边丧彪的胳膊,声音压得极低,却带着急切:“快!趁那小子吸引了白蛇的注意,我们赶紧跑!再晚就来不及了!”
丧彪皱起眉,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吕欢,又看了看地上还在哀嚎的两个受伤兄弟,脸上露出为难之色:“方少,吕先生刚才还护着我们……现在丢下他跑,不太好吧?”
“护着我们?他那是自不量力!”方世荣脸色一沉,语气变得阴狠,“你想留下来陪他送死?我可不想!今天要是跑不出去,你以为你那点工资还能拿到手?”
旁边两个没受伤的保镖对视一眼,终究抵不过求生的本能,拖着断腿的兄弟,悄悄朝着山谷外挪动。可他们刚走出不到五步,白蛇突然猛地抬头,口中喷出一道泛着黑气的水箭——那是它用百年阴煞之气凝练而成的杀招,速度快如闪电,瞬间便追上了跑在最前面的三人。
“噗嗤!”
水箭穿透三人胸膛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,三人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,身体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,胸口处留下一个乌黑的血洞,黑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,瞬间被脚下的黑泥吸收。
丧彪吓得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双腿发软,再也不敢动弹。方世荣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,瘫坐在黑泥里,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,朝着巫先生的方向大喊:“巫先生!救我!我给你钱!青城后山的开发项目我也给你!求你救救我!”
躲在树后的巫先生听到呼喊,脚步更快了——他怎会回去送死?此刻只想尽快逃离,连方世荣这个“雇主”的死活,都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丧彪看着方世荣崩溃的模样,心中满是苦涩。他想起自己当初为了高薪,答应跟着方世荣进山,如今却落得这般境地,悔得肠子都青了:“早知道如此,就算在家喝西北风,也不来这鬼地方……”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