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,我答应了!”
柳小岩迎上吕欢的目光,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指尖却无意识地捏紧了桌角的钢笔——笔杆上的金属纹路硌得指腹生疼,也压不住她心底的轻视。在她看来,吕欢连思考都没思考就接下“一年十亿”的赌约,分明是狂妄的愣头青,别说十亿,就是一千万,他恐怕都赚不到。
“很好。”吕欢点点头,往前半步,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尖上,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力,“一年后,若我赚不够十亿,婚约作废,我绝不再提;但若是我赚到了——”他顿了顿,故意放慢语速,“我要你柳小岩,当着全蓉城商界的面,向我吕欢求婚。”
“你说什么?!”
柳小岩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,桌上的文件“哗啦”一声滑落在地,她的声音里满是震惊与愤怒,连呼吸都变得急促。她是岩曦集团的总裁,是蓉城商界公认的“王冠明珠”,从小到大,只有别人捧着她、追求她,何曾有人敢让她主动求婚?这简直是对她骄傲的极致挑衅!
温振雄坐在一旁,也愣住了,手里的茶杯悬在半空,茶水差点洒出来——他没想到吕欢会提出这样的条件,这何止是“平等”,简直是把姿态摆到了柳小岩之上。
董满月更是倒吸一口凉气,下意识地看向柳小岩的脸色——她的脸颊涨得通红,不是害羞,是愤怒的红,漂亮的眉头拧成一团,眼神里的冷意几乎要溢出来,显然是被彻底激怒了。
“约定已成,你好自为之。”
吕欢没再看她的反应,对着温振雄微微点头示意,转身就往门口走。他的脚步没有丝毫迟疑,帆布包的肩带随着动作轻轻晃动,背影挺拔得像棵扎根深山的青松,竟没有半点留恋。
柳小岩看着那道决绝的背影,贝齿狠狠咬住下唇,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松开,心里满是不甘与不信:“我倒要看看,你吕欢一年后能混成什么样子!”她不信,一个从山上下来、身无分文的年轻人,能在蓉城翻起什么浪。
董满月顾不上震惊,连忙捡起地上的文件,快步跟上吕欢,一路送他到总裁专用电梯口。看着吕欢走进电梯,门缓缓合上的瞬间,她忍不住暗暗摇头——吕欢的自信来得莫名其妙,可就凭他今天的表现,既没有资源,又不懂商界规则,别说十亿,能不能在蓉城站稳脚跟都是问题。更别说,江辰宇的报复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。
“唉,还是太年轻了。”董满月叹了口气,转身往回走,心里只觉得这桩婚约终究是镜花水月。
电梯门关上的瞬间,吕欢脸上的平静才淡了些,他靠在轿厢壁上,摸出口袋里的橘子味棒棒糖,剥开糖纸含在嘴里——甜意漫开,才压下了刚才的一丝紧绷。他不是不知道“一年十亿”有多难,也不是故意挑衅柳小岩,只是他需要一个“理由”,一个让自己全力以赴的理由,也需要让柳小岩真正正视他的理由。
而此刻的总裁办公室里,温振雄终于忍不住爆发了。他拿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,“嘭”的一声重重拍在桌面上,茶水溅出,在桌布上晕开深色的痕迹,他盯着柳小岩,声音里满是怒火:“芮伊!你今天太过分了!”
柳小岩抬起头,眼里满是倔强:“爸,现在都什么年代了?您为什么还这么古板?他一个从山上下来的人,能有多优秀?难道就因为他师姐是吕洁大师,就要我把一辈子搭进去?”
“放肆!”温振雄猛地一拍桌子,桌上的笔筒都震得跳了跳,“你以为我温家有今天,全是靠运气吗?十八年前,我得了怪病,一夜之间,医院下了七次病危通知,是吕洁大师带着草药连夜赶来,硬生生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!没有她,就没有现在的我,更没有现在的岩曦集团!”
柳小岩愣住了——她知道父亲得过重病,却不知道情况这么危急,更不知道吕洁大师的恩情这么重。她张了张嘴,想反驳,却发现喉咙发紧,说不出话来。
温振雄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,他看着女儿,语气里满是郑重:“当年我病好后,求了吕洁大师三次,她才答应定下这桩婚约。她说,她的师弟吕欢是百年难遇的天才,让我等他下山。我等了十八年,不是为了让你把他当成‘山上人’轻视的!”
“您求的婚?”柳小岩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她从未想过,这桩她一直抗拒的婚约,竟然是父亲主动求来的。她看着温振雄眼中的认真,心里第一次生出一丝动摇——能让父亲如此看重,能让吕洁大师称为“天才”的人,真的像她想的那样普通吗?
“是。”温振雄点头,眼神里闪过一丝回忆的温情,“吕洁大师当年说,‘吕欢这孩子,医武双绝,只是心性需历练,等他下山,必能护你一生’。我信她,所以我等。”
柳小岩沉默了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,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吕欢的模样——他叼着棒棒糖的散漫,挡在她身前对抗江辰宇的坦然,提出“求婚”条件时的坚定……这些画面渐渐重叠,让她原本笃定的“轻视”,多了几分迷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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