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年,很多吗?”
“我等这孩子,已经等了足足十八年了!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岩曦集团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落地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,却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重磅消息冻住,连空气中浮动的尘埃都停下了脚步。在场二十余人,无一例外都僵在原地,目光死死盯着吕欢,像是在看一个凭空出现的“怪物”。
这个年轻人看着不过二十出头,身高一米八左右,穿着洗得发白的浅灰色工装衬衫,膝盖处有个不明显的补丁——显然是自己缝补的,肩上挎着个边缘磨损的帆布包,包侧还挂着一串手工编织的草绳钥匙链,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件值钱的东西。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普通到扔进人群就找不着的年轻人,竟然让岩曦集团的创始人、蓉城商界响当当的“银狐”柳振雄,说出“等了十八年”的话?
“他……到底是谁啊?”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,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。
要知道,柳小岩可是蓉城商圈公认的“王冠明珠”——二十五岁拿到剑桥生物医学博士学位,回国后接手岩曦集团生物科技板块,三年将板块市值翻了三倍,研发的两款抗癌新药入选国家重点项目。追求她的人能从岩曦大厦排到春熙路,非富即贵,要么是千亿企业继承人,要么是中科院院士级别的科研大佬,怎么看,都和眼前的吕欢扯不上关系。
柳小岩的手指被父亲强行按在吕欢掌心时,她先是微微一怔,指尖传来的温度带着点粗糙的触感——不像她接触过的其他男人,手上要么是名表的冷意,要么是键盘磨出的薄茧,吕欢的手,更像是常年握草药、练武术磨出来的,带着股山野的踏实感。可这份踏实感,很快就被父亲的话冲得七零八落。
“他是您的未婚夫,吕欢。”董满月快步上前,凑到柳小岩耳边,声音压得极低,眼神里满是复杂——有震惊,有担忧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。
“未婚夫?”柳小岩的小嘴微微张开,瞳孔骤然收缩,吃惊的情绪像电流般窜遍全身。她终于明白父亲刚才反常的举动,也终于想起半年前师父吕洁的叮嘱:“等一个叫吕欢的年轻人来找你,他是你命定的人。”
从小到大,她对这门“娃娃亲”始终是抗拒的。不是因为别的,而是觉得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”太过陈旧,更何况,她从未见过吕欢,心里难免对这个“传说中的未婚夫”有过一丝隐秘的期待——或许是个温文尔雅的学者?或许是个沉稳可靠的企业家?
可现在,看着眼前叼着半根橘子味棒棒糖、笑容带着点孩子气的吕欢,柳小岩心里的期待瞬间碎成了渣,失望之色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。她下意识地抽回手,指尖轻轻摩挲着掌心,像是在确认刚才的触感是不是错觉。
吕欢注意到她的动作,却没放在心上。他对着柳小岩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,露出两颗小虎牙:“嗨,终于见面了!我是吕欢,吕洁师姐的师弟。”
柳小岩皱了皱眉,没说话,只是点了点头,目光不自觉地避开他的视线——她现在还没理清思绪,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“突然出现的未婚夫”。
“这位兄弟看着面生,不知道哪里高就?”一道爽朗的声音突然打破寂静,江辰宇从震惊中回过神,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恰到好处的笑容,眼底却藏着算计,“能让柳伯伯这么看重,想必出身不一般吧?”
他这话看似客气,实则带着刺——“哪里高就”是暗讽吕欢穿着普通,不像有正经工作的人;“出身不一般”则是想逼吕欢说出“靠山”,要是吕欢答不上来,就能坐实他“骗子”的身份。
吕欢最烦这种“面上热络,心里捅刀”的人,他嚼了嚼嘴里的棒棒糖,语气直白得不留情面:“我跟你不熟,不用叫我‘兄弟’。高就谈不上,我就是个从山上下来的,跟着师姐学了点医术和武术。”他顿了顿,想起师姐下山前叮嘱的“山下人多虚伪,别太实诚”,又补了一句,“师姐没说错,山下的富人,确实爱绕弯子。”
这话一出,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。
岩曦集团的高管们对视一眼,悄悄往后退了退——他们都是人精,知道接下来要出事,不如先躲远点;受邀来的其他公司代表则站在原地,抱着胳膊看好戏,嘴角挂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。在他们看来,吕欢就是个“不知天高地厚的骗子”,柳振雄多半是老糊涂了才信他,而江辰宇肯定不会善罢甘休,这场“豪门认亲闹剧”,有的看了。
江辰宇的笑容僵在脸上,他没想到吕欢这么直白,还敢当众暗讽他“虚伪”。他压下心里的怒火,重新打量吕欢,眼神里的鄙夷更甚:“山上下来的?我看你是用什么骗术哄骗了柳伯伯吧?”他提高声音,故意让所有人都听见,“骗人也得有个限度,你以为穿件旧衬衫,挎个破包,就能装‘隐士’?”
“就是!我看他就是想攀高枝,骗婚骗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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