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凡站在碎石堆上,呼吸平稳。
紫烟贵女的剑尖插入地面,手臂微微发抖。
她单膝跪地,额头冒汗,右手虎口裂开,血顺着剑柄流下。
刚才那一指,不重,却像钉子一样卡在她的节奏里。
陈凡没追击,反而拍了拍衣袖上的灰:“我说过,你腕伤发作时,灵脉会断半息。”
“闭嘴!”她抬头瞪他,“这只是切磋,不算输!”
“哦?”陈凡歪头,“那你现在是准备跪着跟我讲道理?”
她咬牙,用力拔剑。
可长剑刚提起一寸,手腕又是一阵剧痛,整条右臂瞬间发麻。
“啧。”陈凡摇头,“别硬撑了,你经脉已经淤塞,再动真气只会伤得更重。”
“不用你管!”
她左手撑地,强行站起,摇晃了一下才稳住身形。
陈凡叹了口气:“我帮你不是为了看你逞强。”
“我不需要你的帮忙!”
“行。”陈凡摊手,“那你继续演,我就在这儿等着——等你哪天自己把剑练断了,再来找我哭。”
“你!”
她还想说话,胸口突然一闷,喉咙泛甜。
一口血差点涌上来,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陈凡看在眼里,也不戳破,只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,扔过去。
她下意识接住。
“聚灵散。”他说,“不是药铺那种掺水货,是我用清风袍借来的南宫家灵气炼的,三粒就能补一天亏空。”
她低头看着小瓶,手指收紧。
“为什么帮我?”
“因为系统让我抽个奖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陈凡咧嘴一笑,“反正你现在输了,按约定,得陪我去灵韵城见南宫婉。”
“谁说你赢了?”
“你自己都站不稳了还嘴硬?”陈凡指了指她脚边,“你看那块石头。”
她顺着看去。
刚才她跪下的地方,地面裂开一道细缝,缝中残留一丝雷光。
那是她失控时逸散的剑气。
真正的高手对决,胜负不在招式多少,而在是否还能掌控自己。
她沉默了。
风刮过石林,吹乱了她的发丝。
陈凡忽然抬手,掌心雷光一闪。
【叮!】
系统声音在他脑子里炸响。
“恭喜宿主,首次让高冷型天命之女战败落泪(伪),触发极阶抽奖通道!”
“本次可抽取:仙阶法宝·紫电鞭、渡劫期修为灌顶、隐身符·真、气运共享契约×1。”
“请选择——”
“我要紫电鞭!”陈凡脱口而出。
“确认选择?友情提示:此女当前好感度仍为负数,送法宝可能被砸脸。”
“闭嘴,抽!”
下一秒,空中浮现一个旋转光盘,指针飞速转动,最后停在一把缠绕紫色雷蛇的长鞭上。
光芒炸开。
一杆三尺长的短鞭落入陈凡手中。
鞭身通体幽紫,表面浮现金色纹路,握柄处刻着古老符文,轻轻一晃,就有细小电弧噼啪作响。
“卧槽!”陈凡眼睛发亮,“这玩意儿比我想象的还帅!”
系统冷笑:“别高兴太早,这鞭子认主条件苛刻,必须由‘真心愿为你执鞭之人’才能激活完整威力。”
“那就让她试试。”
陈凡转身,把紫电鞭递到紫烟贵女面前。
“送你。”
她愣住。
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,这鞭子是你的。”
“凭什么?”
“凭我赢了。”陈凡笑嘻嘻,“赢家奖励败者一件法宝,多合理。”
“我不稀罕!”她后退一步,“你以为这是施舍?”
“这不是施舍。”陈凡往前一步,“这是挑战。”
“什么挑战?”
“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被安排、被操控吗?”陈凡晃了晃鞭子,“现在给你个机会——用它打我一顿,要是能逼我认输,这鞭子归你,我也立刻离开紫烟域。”
她盯着他。
“你不怕?”
“怕啊。”陈凡点头,“但更怕你一辈子都不敢动手。”
她呼吸一滞。
手指慢慢伸向鞭子。
就在即将触碰到的一瞬,又猛地收回。
“我不信你。”
“信不信随你。”陈凡把鞭子塞进她手里,“但你要记住,今天这场比试,不是我打败了你,是你被自己的恐惧打败了。”
她握紧鞭子,指节发白。
“你说我怕?”
“你怕的不是输。”陈凡看着她,“是赢了以后怎么办。”
“你懂什么!”
“我懂。”陈凡声音低下来,“我懂被人当成工具的感觉。我也懂明明想反抗,却连拳头都不敢握紧的憋屈。”
她抬头看他。
陈凡继续说:“所以我才非要你跟我去灵韵城。不是为了炫耀,是让你看看——有人可以一边娶一百个老婆,一边还能把事办成。”
“你真是无耻。”
“谢谢夸奖。”
她忽然扬起鞭子。
紫电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光,雷蛇嘶鸣。
陈凡站着没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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