琉璃域叔父站在池边,拳头捏得咯咯作响,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。他盯着那座亭子,目光恨不得把木梁烧穿。陈凡和琉璃刚才还抱在一起跌坐在石凳上,现在人影不见,只剩水面上一圈圈未散的涟漪。
他一脚踹翻了池边的石灯。
“砰!”
碎石飞溅,火苗扑腾两下熄了。他胸口起伏,体内灵力乱窜,合体境的修为压不住心头怒火,差点走火入魔。
“一个化神境的小子……竟敢当着全府的面羞辱我?!”他咬牙切齿,“摸我头?踩我头顶?还让我磕头?!他算什么东西!”
他转身冲回书房,一脚踢开房门,袖袍一挥,桌上砚台、玉简、笔架全被扫到地上。瓷片崩裂声接连响起,茶壶炸成碎片,茶水泼了一地。
他喘着粗气坐下,手指掐进扶手,木屑扎进掌心都不觉得疼。
“不行……不能冲动。”他闭眼强迫自己冷静,“兄长还在主殿议事,若察觉我动用杀阵,必会追查。”
可想到陈凡那张贱笑的脸,他又忍不住睁眼咆哮:“我一定要你死!”
话音刚落,窗外黑影一闪。
不是人影,是一道残光,像刀锋划过夜空,悄无声息落在屋檐角。紧接着,一道沙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:
“听说有人想找人联手,干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?”
叔父猛地抬头,眼中寒光乍现:“谁?!”
那声音不紧不慢:“青岩域,恶霸。”
叔父瞳孔一缩:“你没死?”
“死?”窗外冷笑一声,“那小子甩我几个风锥就想让我归西?我可是扛过雷劫的人。”
叔父站起身,走到窗前,压低声音:“你来干什么?报仇?”
“当然。”残影缓缓显形,露出半张狰狞的脸,“但一个人搞不定他。那天他引动陈家祖气,九域震动,还有那个风灵珠……不对劲。我查过了,他身上有气运绑定痕迹,女人越多,他越强。”
叔父冷笑:“这我还用你说?我侄女都快被他骗走了。”
“所以咱们合作。”窗外人声音更低,“你出地利,我出人手。他在你地盘,你设伏,我带散修围杀。只要他一离开主城防护阵,立刻动手。”
叔父眯眼:“你有多少人?”
“三十个,全是合体以下但战力不弱的亡命之徒。再加上我亲自出手,哪怕他再强,也扛不住群攻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动手?”
“简单。”窗外人咧嘴一笑,“先废他一条腿,让他跑不了。再逼他动用系统抽奖——那种东西每次用都会反噬,抽三次就得吐血。我们耗着他,直到他撑不住。”
叔父沉吟片刻,忽然问:“你怎么知道他有系统?”
“因为我见过类似的东西。”窗外人语气一冷,“百年前有个天才,也是靠娶老婆变强,最后被整个仙界围剿,抽干了气运炼药。这小子走的是同一条路,只不过更疯。”
叔父眼神一亮:“那他的弱点是什么?”
“女人。”窗外人笑得阴险,“他靠女人变强,反过来,只要让那些圣女对他失望,动情值下降,系统就会失效。我们可以先抓一个,当着他面羞辱,让他心态崩溃。”
叔父点头:“琉璃最合适。”
“不行。”窗外人摇头,“太明显。她爹是域主,一旦出事你第一个被查。选个外围的,比如那个南宫婉,天香域来的,家族势力小,死了都没人敢说话。”
叔父想了想:“可以。但我有个条件——必须在我设的‘断魂谷’动手。那里有禁空阵,他别想踏水逃跑。”
“正合我意。”窗外人伸出一只漆黑的手,“成交?”
叔父盯着那只手,迟疑一瞬,抬手拍上。
“啪。”
两人同时发力,灵力交汇,空中浮现一道血色符印,转瞬隐入彼此掌心。
契约成立。
“时间定在今晚子时。”叔父低声说,“我会安排一场‘意外’,让南宫婉独自去后山采月露花。那条路只有一条窄桥,下面是万丈深渊。”
“我带人埋伏在桥下。”窗外人冷笑,“等她一过桥,我就动手。陈凡肯定会感应到危险赶去,到时候……瓮中捉鳖。”
叔父嘴角扬起:“等他死了,所有圣女都是我的筹码。我可以向陈家提议,由我暂代域主之位,辅佐下一代——当然是我亲信。”
“你打得好算盘。”窗外人讥笑,“不过别忘了,功劳我一半。”
“少废话。”叔父冷脸,“你现在就去召集人手,别在城里露面。我府里有暗哨,发现你踪迹,计划立刻取消。”
窗外人哼了一声,身形逐渐淡化,像烟雾一样消散在夜色中。
书房恢复寂静。
叔父坐回椅子,指尖轻敲扶手,眼神越来越冷。
他拉开抽屉,取出一块黑色玉牌,上面刻着“五号”二字。玉牌背面贴着一张符纸,隐隐泛着红光。
他将玉牌放在桌上,右手结印,低声念咒。
玉牌震动起来,符纸无火自燃,化作灰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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