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匾崩裂的声响还在城门前回荡,碎屑随风飘落。人群一片寂静,族老们低头交头接耳,谁也不敢再轻视这个看似轻浮的年轻人。
陈凡收回拳头,嘴角扬起,正要抬脚迈过门槛。
“等等!”一声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。
他脚步一顿,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。
一只纤细的手拽住了他的袖角,力道不大,却坚决。琉璃圣女几步上前,站到他面前,眼睛亮得像刚点燃的火苗。
“你怎知那灵石有诈?”她盯着他,“别跟我说是运气。”
陈凡转过身,脸上又挂起那副让人想打又想笑的贱笑:“怎么?我赢了,你不高兴?”
“少转移话题。”她哼了一声,“刚才那金光,那符印,还有你说的什么‘邪不侵体’——全都不对劲!你根本不是靠气运,你是早知道里面有妖气。”
陈凡眨眨眼:“哦?那你叔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换宝,就不怕被发现?”
“他当然怕。”琉璃撇嘴,“所以他只敢在第五个盒子里动手脚,前面四个都是真的,让你放松警惕。可你怎么偏偏就停在第五个?还装模作样去碰?你根本就是在钓鱼!”
陈凡心里一惊:这丫头,脑子转得比火球还快。
他没说话,反而慢悠悠打开折扇,轻轻扇了两下。
“你怎么知道他在第五个动的手脚?”她追问。
“因为……”他忽然凑近,声音压低,在她耳边响起,“你叔父的眉毛,挑得太高了。”
热气拂过耳垂,琉璃身子一僵,下意识后退半步:“眉毛?这也能看出问题?”
“当然。”陈凡退开一步,折扇轻敲掌心,“人撒谎的时候,越想显得镇定,就越控制不住脸上的肉。你叔父一边说‘十宝辨真’,一边眼角往上抽,眉头高高翘起,像是在说‘快来选啊,选中我就赢了’——这不是心虚是什么?”
琉璃愣住,随即噗嗤笑出声:“你还真观察这个?”
“不然呢?”陈凡摊手,“我又不会读心术。总不能指望天上掉个提示吧?”
【系统吐槽:呵,说得好像你没绑定系统似的。海王又开始了,嘴甜到能酿蜜。】
他耳朵微动,没理会系统的冷嘲热讽。
琉璃盯着他看了几秒,忽然摇头:“以前你还装傻充愣,现在倒学会讲道理了。不对,是你本来就不傻,一直在装。”
“这话要是让别人听见,还以为我在演戏。”陈凡笑嘻嘻地说。
“你本来就在演。”她白他一眼,“刚才那一套,全是设计好的吧?故意让他设局,再当众拆穿,最后用气运压制收场——漂亮,狠,还让人抓不到把柄。”
陈凡摸了摸鼻子:“过奖过奖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她语气忽然软了下来,“谢谢你没当场揭穿他用妖石害人。要是闹大了,我爹面上不好看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陈凡点头,“所以我只破妖气,不提幕后黑手。给你爹留了面子,也让你叔父吃了哑巴亏。”
琉璃看着他,眼神变了变,像是重新认识这个人。
她转身欲走,裙摆轻晃。
就在这时,一个红色的小物件从她怀中滑出,落在地上,发出轻微的“啪嗒”声。
陈凡眼疾手快,弯腰捡起。
是个香囊,绣着一朵精致的火莲,针脚细密,边缘还缀着一圈金线。
他捏在手里,凑到鼻尖轻轻一嗅。
“嗯……甜中带辛,火属性灵草调制,还掺了点安神香。”他眯起眼,“晚上睡不着的时候闻一闻,梦里都能冒火星子。”
“还我!”琉璃猛地回头,脸颊泛红,伸手就要抢。
陈凡把手举高:“这么香,不会真是定情信物吧?”
“胡说八道!”她跳起来够,但差了一截,“快给我!”
“不给。”他晃着手,“万一这是解毒用的救命香囊呢?我要是随手还你,回头你中毒身亡,我岂不是要背锅?”
“你才要中毒!”她气得跺脚,“那是我自己配的护心香,防内火反噬用的!”
“哦——原来不是定情信物啊。”陈凡拖长音调,“我还以为,你是特意为我做的。”
“谁为你做!”她瞪圆眼睛,“你做梦!”
“可惜了。”他叹了口气,把香囊递过去,“我还想着,要是真是定情信物,我得好好收着,将来传给儿子。”
“你哪来的儿子!”她一把夺回,塞进怀里,动作却不自觉放轻了。
两人之间安静了一瞬。
风吹过城门,卷起一丝尘土。
琉璃低头整理衣袖,声音低了些:“其实……我早就觉得叔父不对劲。他平时见我爹都低着头,今天却敢当众拦你,还设三关刁难——肯定有问题。”
“所以你就等着看我能不能破局?”陈凡笑问。
“嗯。”她点头,“我要是直接帮你,爹会说我偏心。可你要是自己赢了,谁都没话说。”
“聪明。”陈凡竖起大拇指,“难怪我最喜欢跟你合作。”
“少来。”她斜他一眼,“你跟每个女人都这么说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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