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流金是个古董商人,专门收集那些被时间遗忘的物件。他有个癖好,越是邪门的东西越能勾起他的兴趣。那天黄昏,他在城郊一个破败的古玩市场闲逛时,听到了关于"青面铜佛"的传闻。
"那佛像邪性得很,"摊主压低声音说,"据说能吸人精气,前几个主人都没得好死。"
姚流金嘴角勾起一抹笑。这种故事他听得多了,不过是卖家抬价的手段。但当他真正见到那尊铜佛时,脊背却窜上一股寒意。
佛像约莫三十厘米高,通体青黑,面容扭曲得不像任何已知的佛教造像。它的眼睛半睁半闭,嘴角却诡异地向上扬起,像是在嘲笑什么。最令人不安的是,无论从哪个角度看,那双铜铸的眼睛似乎都在盯着你。
"多少钱?"姚流金听见自己问。
卖佛的是个佝偻老人,皮肤像干枯的树皮,眼睛浑浊得几乎看不见瞳孔。"不要钱,"老人声音嘶哑,"只要你能带走它。"
姚流金嗤笑一声,掏出一叠钞票塞进老人手里。老人没有拒绝,只是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他,直到姚流金抱着铜佛离开时,仍能感觉到那目光黏在背上。
回到家,姚流金将铜佛摆在书房最显眼的架子上。灯光下,佛像表面的铜锈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绿色,像是腐烂的皮肤。他伸手摸了摸,触感冰凉滑腻,竟有些像摸到了死人的手。
当晚,姚流金做了个噩梦。他梦见自己站在一片荒芜的平原上,远处有无数黑影朝他爬来。那些黑影没有脸,只有一张张咧开的嘴,发出无声的尖叫。他想跑,双腿却像灌了铅。黑影越来越近,他感到有冰冷的手指掐住了他的脖子...
姚流金猛地坐起,冷汗浸透了睡衣。窗外,一只夜枭发出凄厉的叫声。他打开灯,发现书房的灯竟然亮着——他明明记得睡前关掉了所有灯。
走进书房,姚流金僵在了门口。铜佛的位置变了。原本面朝窗户的佛像,现在正直勾勾地对着门口,那双半睁的眼睛正对着他。更诡异的是,佛像的嘴角似乎比白天时翘得更高了。
"一定是风吹的。"姚流金自言自语,却发现自己连窗户都没开。他强迫自己走过去,将佛像转回原来的方向。手指接触铜像的瞬间,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来,他差点松手。
回到床上,姚流金辗转反侧。半梦半醒间,他听到书房传来轻微的"咔嗒"声,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移动了。他想去看看,身体却沉重得像被什么东西压住,连手指都动不了。
第二天早晨,姚流金发现书房一片狼藉。书架上的书散落一地,桌上的文件被翻得乱七八糟。最令他毛骨悚然的是,铜佛又回到了面朝门口的位置,而且这次,佛像的右手似乎比昨天抬高了一点,像是在向他招手。
"有贼?"姚流金检查了门窗,全都锁得好好的。他调出监控,画面显示整晚没有任何人进出,但凌晨三点十七分时,书房的灯突然亮了,随后监控画面出现了几秒的雪花。
姚流金感到一阵恶寒。他抓起铜佛想把它扔出去,却在接触到佛像的瞬间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,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他吓得差点把佛像摔在地上,最终只是把它塞进了储藏室的角落。
那天晚上,姚流金决定睡在朋友家。他刚躺下,手机就响了。屏幕上显示是他家的监控APP提醒:书房有动静。他颤抖着点开实时画面,看到储藏室的门缓缓打开,铜佛立在门口,那双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绿光。
姚流金连夜赶回家,发现储藏室的门确实开了,铜佛就站在门口,姿势与他手机里看到的一模一样。他崩溃地将佛像装进背包,开车来到城外的河边,用尽全力将铜佛扔进了湍急的水流中。
回到家,姚流金终于松了口气。他洗了个热水澡,躺在床上时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有一圈淡淡的淤青,形状像是被手指掐出来的。
他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。直到三天后的深夜,他被门铃声惊醒。透过猫眼,他看到门外站着那个卖铜佛的老人,手里捧着的正是那尊青面铜佛。老人的嘴角咧开到一个不可能的角度,露出黑洞洞的口腔。
姚流金尖叫着后退,撞翻了茶几。门铃声持续不断,越来越急促。他颤抖着拨打了报警电话,警察赶到时,门外空无一人,只有地上一滩暗绿色的液体,散发着腐朽的气味。
第二天,姚流金找到了研究民俗的陈教授。听完他的描述,陈教授面色凝重:"你遇到的是'活佛',一种邪术造物。古代有些邪教,会将被折磨至死的高僧铸成铜像,据说这样能禁锢他们的灵魂,获取力量。"
"那为什么缠上我?"姚流金声音发抖。
"因为它饿了。"陈教授说,"这种邪物需要定期'进食'活人的精气。前几个主人可能已经成了它的养分。"
姚流金想起老人说的"只要你能带走它",突然明白了其中的含义——不是他得到了铜佛,而是铜佛选择了他作为下一个猎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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