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晓丽揉了揉酸胀的眼睛,将最后一份报表保存好。办公室早已空无一人,窗外城市的灯火也稀疏了许多。她看了眼手机,凌晨一点十五分,末班车应该还能赶上。这座城市很大,公交车一直运营到凌晨两点。
初秋的夜风带着几分凉意,马晓丽裹紧了单薄的外套,快步走向公交站。高跟鞋在寂静的街道上敲出清脆的回响,每一步都像是在催促她加快脚步。转过最后一个街角,她松了口气——站牌下还亮着微弱的灯光。
站台上空无一人,只有一张被风吹动的报纸在地上翻滚。马晓丽掏出手机查看时间,一点二十分,公交车应该快到了。她环顾四周,这个时间点的城市安静得有些诡异,连远处的车流声都消失了。
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从脊背窜上来,马晓丽猛地回头,却只看到路灯投下的长长影子。她摇摇头,心想大概是加班太久产生了错觉。
远处终于亮起了车灯,公交车缓缓驶来。马晓丽注意到这辆车比平时要旧一些,车身上的广告已经褪色,车窗玻璃也显得模糊不清。车门"吱呀"一声打开时,她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霉味,像是许久未通风的密闭空间。
车上零星坐着几个乘客。司机戴着帽子,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,只是机械地指了指投币箱。马晓丽投币后,选了靠后门的位置坐下。她习惯性地环视车内——前排坐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,一动不动;中间位置是个老太太,怀里抱着个看不清的包裹;最后一排则是个长发女人,脸朝向窗外,只能看到乌黑的长发垂到腰间。
公交车缓缓启动,马晓丽靠在窗边,疲惫地闭上眼睛。不知过了多久,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意让她猛地睁开眼。车窗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,她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臂,这才发现车内的温度低得反常。
"空调开太冷了吗?"马晓丽小声嘀咕,却发现自己的呼吸在空气中形成了白雾。她抬头看向其他乘客,却惊愕地发现他们似乎对这异常低温毫无反应。
就在这时,公交车驶入了一段没有路灯的路段。黑暗中,马晓丽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身边掠过,带起一阵刺骨的冷风。她惊恐地缩了缩身子,心跳如擂鼓般响亮。
灯光重新亮起时,前排的黑衣男人不见了。马晓丽瞪大眼睛,确信自己没有看错——那个位置现在空空如也,仿佛从未有人坐过。她转头看向司机,想询问情况,却发现司机的位置被一团浓重的阴影笼罩,根本看不清人影。
马晓丽的掌心渗出冷汗,她紧紧抓住座椅扶手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"一定是太累了,看花了眼。"她在心里安慰自己,却控制不住地颤抖。
公交车继续行驶,经过的站台全都漆黑一片,没有任何候车的乘客。马晓丽掏出手机想查看位置,却发现信号全无,时间显示也停留在一点三十分不再变化。她的喉咙发紧,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蔓延。
"下一站就下车。"她对自己说,手指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。
当公交车再次驶入黑暗时,马晓丽听到了细微的声响——像是布料摩擦的声音,又像是某种液体滴落的声音。她屏住呼吸,不敢回头,却从车窗的倒影中看到最后一排的长发女人缓缓抬起了头。
女人的动作极其缓慢,仿佛每一寸移动都需要极大的努力。马晓丽死死盯着车窗上的倒影,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。女人终于完全抬起了头,但她的脸——她的脸被浓密的长发完全遮住,没有一丝缝隙。
马晓丽猛地闭上眼睛,浑身颤抖。当她再次睁眼时,车窗倒影中的女人已经恢复了最初的姿势,面朝窗外。但马晓丽分明感觉到,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。
公交车突然一个急刹,马晓丽差点从座位上摔下来。车门打开,外面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站台,破旧不堪,站牌上的字迹已经模糊。抱着包裹的老太太缓缓起身,步履蹒跚地走向车门。
马晓丽盯着老太太的背影,突然注意到包裹的一角露了出来——那是一只苍白的人手,手指僵硬地蜷曲着。老太太下车时,包裹完全散开,里面赫然是一具婴儿大小的玩偶,塑料眼睛在月光下反射出诡异的光芒。
车门关闭,公交车继续前行。现在车上只剩下马晓丽和最后一排的长发女人。马晓丽再也无法忍受,她冲到司机旁边,声音颤抖:"我要下车!现在就下!"
司机没有回答,也没有回头。马晓丽这才发现,司机座位上根本没有人——只有一顶帽子摆在方向盘上,而公交车仍在自行驾驶。
恐惧如潮水般淹没了马晓丽,她跌跌撞撞地跑向后门,拼命拍打下车按钮。公交车突然加速,窗外的景色变得模糊不清。马晓丽绝望地看向车内,发现最后一排的长发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车厢中央,依然背对着她,长发无风自动。
"放我下车!"马晓丽尖叫着,声音在空荡的车厢内回荡。
就在这时,公交车猛地一晃,后门诡异地自己打开了。马晓丽顾不上多想,纵身跳了出去。她重重摔在地上,膝盖和手掌火辣辣地疼,但她顾不上这些,连滚带爬地远离马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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