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华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小区大门时,天已经完全黑了。初秋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,吹得他打了个哆嗦。他抬头看了眼自己住的单元楼,发现楼下停着两辆警车,红蓝交替的警灯在夜色中格外刺眼。
"怎么回事?"张华皱了皱眉,加快脚步走过去。
单元门口拉起了警戒线,几个穿制服的警察站在那儿,周围还围着不少看热闹的居民。张华挤进人群,拍了拍前面认识的王大爷的肩膀。
"王叔,出什么事了?"
王大爷转过头,脸上的皱纹在警灯闪烁下显得格外深刻:"哎呀,小张你可算回来了。咱们单元出命案了!七楼的老李家,听说他老婆被人杀了,那叫一个惨啊..."
张华心头一紧。七楼,那不就在他家楼下吗?他抬头望向自己住的八楼窗户,突然觉得那熟悉的窗口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陌生。
"什么时候的事?"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干。
"就今天下午。老李出差回来发现的,当场就晕过去了。"王大爷摇摇头,"听说现场全是血,警察都来了好几拨了。"
正说着,单元门开了,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抬着担架走出来。担架上盖着白布,但一角垂落,露出一只苍白的手。张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,那只手的手指微微弯曲,指甲缝里似乎还有暗红色的痕迹。
一阵莫名的寒意从脊背窜上来,张华赶紧移开视线。就在这时,一阵风吹过,白布被掀起一角,他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张青白色的脸——眼睛半睁着,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,仿佛在对他笑。
张华猛地后退一步,心跳如鼓。等他再定睛看时,白布已经被重新盖好,担架被抬上了救护车。
"别看啦,晦气。"王大爷拉了他一把,"快回家吧,警察说咱们单元的人暂时可以进出,但都要登记。"
张华恍惚地点点头,登记完信息后走进单元楼。电梯停在七楼,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按了八楼。电梯上升时,他总觉得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,像是...血的味道。
回到家,张华立刻反锁了门,把所有的灯都打开。他倒了杯水,手却抖得厉害,水洒了一半在茶几上。电视里正在播放本地新闻,女主播用平静的语调报道着这起"恶性杀人案件"。
"...死者李某,女,52岁,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昨天深夜至今天凌晨之间。凶手作案手段极其残忍,目前警方正在全力侦破..."
张华关掉电视,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可怕。他走进浴室,想洗把脸冷静一下。拧开水龙头,水流冲在手上,他恍惚间觉得那水变成了红色。猛地关上水龙头,他抬头看向镜子,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,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。
"别自己吓自己了。"他低声说,声音在空荡的浴室里回荡。
那晚,张华很早就躺下了,却怎么也睡不着。一闭眼就是那只苍白的手和那张青白色的脸。直到凌晨两点多,他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。
梦里,他站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,远处有一点微弱的光。他朝光源走去,发现那是一支快要燃尽的蜡烛。烛光摇曳,映照出墙上斑驳的血迹。突然,身后传来"咯吱"一声,像是有人踩在了地板上。张华猛地转身,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房间角落。
"谁?"他喊道,声音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发不出来。
人影慢慢向他走来,越来越近,越来越清晰...张华想跑,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。就在人影即将碰到他的瞬间,他惊醒了。
窗外天已微亮,张华浑身冷汗,心脏狂跳。他看了眼手机,才凌晨四点。再睡已是不可能,他干脆起床冲了个澡,早早去了公司。
一整天,张华都精神恍惚,同事跟他说话他都要反应半天。午休时,同事小林关切地问:"张哥,你脸色很差啊,生病了?"
张华摇摇头,犹豫了一下,还是把昨晚的事简单说了。
"天啊!"小林瞪大眼睛,"你们小区出命案了?这也太吓人了!死者是不是...死不瞑目那种?"
"什么意思?"
"就是...横死的人怨气重,容易变成鬼魂徘徊不去啊。"小林压低声音,"我奶奶说过,这种突然死亡的人,魂魄不知道自己死了,会一直重复死前的场景..."
张华感到一阵恶寒:"别瞎说。"
"真的!我老家那边就有这种事。"小林认真地说,"后来请了神婆才送走的。张哥,你要是觉得不对劲,最好也找人看看。"
张华勉强笑了笑,没再接话。但小林的话却像种子一样在他心里生根发芽。
下班回家时,小区已经恢复了平静,只是单元门口多了个保安值班。张华走进电梯,发现七楼的按钮被胶带封住了。电梯上升时,他突然觉得背后发凉,好像有人站在他身后呼吸。他猛地转身,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。
回到家,张华把所有门窗都检查了一遍,又特意在门口撒了把盐——这是他小时候听老人说可以驱邪的方法。做完这些,他才稍微安心地坐下来吃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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