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富贵把磨得发亮的柴刀别在腰间,抬头看了看天色。东方刚泛起鱼肚白,山间的雾气像一层薄纱笼罩着远处的山峦。他深吸一口气,清晨的空气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,让他精神为之一振。
"今天得多砍些柴火,家里的快用完了。"许富贵自言自语道,紧了紧身上的粗布衣裳,迈步向山里走去。
许家村坐落在群山环抱之中,村民们世代以务农为生,偶尔进山打猎或砍柴补贴家用。许富贵今年三十有五,是村里出了名的勤快人,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干活。他身材敦实,皮肤黝黑,一双粗糙的大手上布满了老茧和细小的伤痕,都是常年劳作留下的印记。
山路崎岖,但许富贵走得很稳。这条路他走了十几年,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方向。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草鞋,凉意从脚底蔓延上来,但他并不在意。山里的鸟叫声此起彼伏,偶尔还能听到远处溪流的潺潺水声。
"富贵啊,这么早就上山?"村口的老槐树下,早起拾粪的李老汉招呼道。
"是啊,李叔。趁天凉快多干点活。"许富贵笑着回应,脚步不停。
大约走了半个时辰,许富贵来到了他常去的那片林子。这里的松树长得笔直,木质坚硬耐烧,是上好的柴火。他取下腰间的柴刀,选了一棵碗口粗的松树,开始熟练地砍起来。
"咔嚓、咔嚓",柴刀砍在树干上的声音在山间回荡。许富贵干活很专注,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后背。太阳渐渐升高,林间的雾气散去,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。
就在他砍倒第三棵树,正弯腰整理柴火时,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个声音:"富贵...富贵..."
那声音飘飘忽忽,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又像是就在耳边。许富贵直起腰,疑惑地四下张望。山间除了他应该没有别人,这么早谁会来这深山老林?
"富贵...过来..."声音又响起了,这次更清晰了些。
许富贵皱起眉头,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,但一时想不起是谁。他放下手中的柴刀,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几步。
"谁在那儿?"他大声问道,声音在山谷间回荡。
没有回应,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。许富贵摇摇头,心想可能是自己听错了,便转身准备继续干活。
"富贵...帮帮我..."那声音又来了,这次带着几分急切,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。
许富贵的心猛地一紧,这声音...怎么那么像他去年去世的表哥许大牛?大牛是在山里采药时失足摔死的,尸体三天后才被找到,已经不成样子了。想到这里,许富贵后背一阵发凉。
"大...大牛哥?"他试探着问道,声音有些发抖。
突然,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来,许富贵浑身汗毛倒竖。他猛地想起村里老人常说的故事——山里的鬼怪会学人声,引诱村民深入山林,然后...
"跑!"一个念头在许富贵脑海中炸开,他顾不上收拾工具,转身就往山下狂奔。
脚下的枯枝落叶被他踩得噼啪作响,胸口因为剧烈奔跑而火辣辣地疼,但他不敢停下。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个声音在呼唤他,而且越来越近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。
"不对...不对..."许富贵边跑边惊恐地发现,这条他走了十几年的山路突然变得陌生起来。原本应该向右拐的小道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茂密的灌木丛。他被迫改变方向,钻进了左边的林子。
树枝抽打在他的脸上,划出细小的血痕,但他顾不上疼痛。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的心脏,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"怎么回事?我明明记得路啊!"许富贵停下脚步,喘着粗气环顾四周。树木高大密集,阳光几乎照不进来,四周昏暗得像是黄昏时分。
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试图辨认方向。按理说,村子应该在南边,太阳在...许富贵抬头,却惊恐地发现太阳不见了,天空被一层灰蒙蒙的雾气笼罩,分不清东南西北。
"冷静...一定要冷静..."许富贵自言自语,但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。他选了一个方向继续前进,却越走越觉得不对劲。周围的树木似乎在移动,每次回头,景象都变得不一样。
突然,他脚下一空,整个人向前扑去。许富贵惊恐地发现自己站在一处悬崖边上,再往前一步就会坠入深不见底的山谷。他踉跄着后退,心脏狂跳不止。
"这不可能...这里根本没有悬崖!"许富贵的声音带着哭腔。他确信自己还在村子附近的山上,而这片区域他再熟悉不过,绝不可能有这种地形。
天色越来越暗,仿佛时间被加速了一般。许富贵感到一阵绝望,他意识到自己可能遇到了老人们说的"鬼打墙"——被山里的东西困住,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。
"有人吗?救命啊!"他扯开嗓子大喊,声音在山谷间回荡,却没有任何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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