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水拍打着窗户,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玻璃上抓挠。陈亮站在公寓门口,雨水顺着他的雨衣滴落在走廊的地毯上,留下深色的印记。他深吸一口气,推开了那扇半掩的门。
"现场保持原样了吗?"陈亮问道,声音低沉而克制。
年轻的女警员小李点点头,脸色苍白:"接到报案后我们就封锁了现场,除了法医,没人动过。"
陈亮跨过门槛,立刻闻到了那股气味——不是血腥味,不是腐臭,而是一种难以名状的金属味,像是被闪电击中的树木散发出的焦糊气息。公寓出奇地整洁,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,旁边是一本翻开的笔记本。
"死者在哪里?"
"卧室。"小李指了指走廊尽头的那扇门,"陈队,你得有心理准备...这案子有点...不太对劲。"
陈亮挑了挑眉,但没有多问。他见过太多死亡现场,从血腥的凶杀到平静的自杀,没有什么能真正让他惊讶了。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。
推开卧室门的那一刻,陈亮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。房间里的温度明显比外面低了好几度,他的呼吸在空气中形成白雾。
死者张明远仰面躺在床上,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,眼睛瞪得极大,几乎要凸出眼眶,嘴巴扭曲成一个无声的尖叫形状。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青灰色,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吸走了生命力。
最诡异的是,死者周围没有任何挣扎或搏斗的痕迹。床单平整,床头柜上的物品整齐摆放,甚至连床头灯都还亮着,散发着温暖的黄光,与床上那具狰狞的尸体形成鲜明对比。
"法医怎么说?"陈亮走近尸体,仔细观察着那些不自然的细节。
"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昨晚11点到凌晨1点之间。"小李的声音有些发抖,"但...没有明显外伤,没有中毒迹象,心脏像是...突然停止了。"
陈亮的目光被床头墙上的一处痕迹吸引——那里有用某种暗红色液体画出的符号,形状像一个扭曲的螺旋,周围环绕着几个不规则的三角形。
"那是血吗?"
"法医说是死者的,但...不是从伤口流出的。"小李咽了口唾沫,"像是他特意用手指蘸血画的。"
陈亮戴上手套,小心地检查死者的手指。果然,右手食指和中指指尖有轻微的擦伤,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破的。
"监控呢?这栋公寓应该有监控系统。"
"已经调取了。"小李说,"昨晚除了死者,没人进出过这间公寓。电梯和楼梯间的监控都显示,从死者晚上8点回家后,就再没有人接近过他的房门。"
陈亮皱起眉头。一个成年男子,在密闭的公寓里,以这种诡异的方式死亡,没有外力介入的痕迹...这不可能是自然死亡。
他环视整个卧室,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上。手机屏幕已经碎裂,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压过。
"技术科的人检查过手机了吗?"
"初步检查过,但..."小李犹豫了一下,"手机似乎受到了某种强电磁干扰,存储芯片完全烧毁了,恢复数据的可能性很小。"
陈亮点点头,走向书桌。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,他小心地打开——需要密码。
"死者的背景资料查了吗?"
"张明远,32岁,自由摄影师,独居,没有犯罪记录。"小李翻看着笔记本,"邻居说他性格孤僻,很少与人交往,但也没什么异常行为。昨晚9点左右,有邻居听到他房间里传出很大的说话声,像是在和人争吵,但据监控显示,当时确实只有他一个人在家。"
陈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继续检查房间。当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时,发现了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。翻开第一页,上面用潦草的笔迹写着:"它们能看到我们,但我们看不到它们。除非它们想让你看见。"
接下来的几页密密麻麻记录着一些看似毫无关联的词语和简笔画:眼睛、三角形、黑暗、镜子、声音、温度下降...在最后一页,只有一行字:"它找到我了。"
陈亮合上笔记本,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。这不是普通的案件,死者死前的精神状态明显有问题,但那种恐惧...太过真实了。
"陈队,你看这个。"小李指着床下,"法医刚才发现的。"
陈亮蹲下身,用手电筒照亮床底。在地板上,有几个奇怪的痕迹——像是某种粘稠液体干涸后留下的,但形状极其规则,排列成三个点,形成一个完美的等边三角形。
"取样送检。"陈亮站起身,突然感到一阵眩晕。房间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几度,他的呼吸在空气中凝结成更浓的白雾。
"小李,你有没有觉得...越来越冷了?"
小李刚要回答,卧室的灯突然闪烁起来,然后"啪"的一声熄灭了。只有走廊的灯光透过门缝照进来,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。
"可能是电路问题。"陈亮说着,却感到心跳加速。他拿出手机,准备打开手电筒功能,却发现手机屏幕不断闪烁,无法正常操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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