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涛第一次感到不安是在看到那些脚印的时候。
他和好友牛飞已经在大山里走了整整一天。这是他们计划已久的探险——深入黔东南的无人区，寻找地图上都没有标注的原始地带。当地村民称这片区域为"鬼哭岭"，警告他们不要靠近，但两人只当是迷信。
"你看这个。"牛飞蹲下身，指着泥地上的痕迹。
周涛凑近观察，那是一串脚印，看起来像赤足留下的，但形状异常——脚趾部分过于细长，足弓处却异常宽大。更奇怪的是，这些脚印只有前脚掌的痕迹，没有脚跟。
"可能是某种野生动物吧。"周涛说着，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。
牛飞拿出手机拍照："我从没见过这种脚印，深度这么均匀，像是..."他顿了顿，"像是有人在踮着脚尖走路。"
一阵山风吹过，周围的树丛沙沙作响。周涛抬头看了看天色，太阳已经西斜，密林中的光线开始变得昏暗。
"快天黑了，我们得找个地方扎营。"周涛说。
牛飞点点头，两人继续前行。走了约莫半小时，他们来到一片罕见的开阔地——一个直径约二十米的圆形空地，中央矗立着七块高大的灰色巨石，排列成规则的六边形，中央是一根更高的石柱。
"这...不像是自然形成的。"周涛惊讶地走近石阵。
每块石头都有两米多高，表面光滑得不像是被风雨侵蚀的结果。更诡异的是，石头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，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，又像是随意的涂鸦。中央的石柱上绑着几条已经褪色的红布，在风中轻轻飘动。
牛飞兴奋地绕着石阵拍照："这可能是重大考古发现！这些符号我从没见过。"
周涛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。他伸手触碰最近的一块石头，立刻缩回了手——石头的温度异常低，摸上去像是触碰了一块冰。
"我们今晚就在这扎营吧。"牛飞已经开始卸下背包，"这里地势平坦，视野开阔，正好研究一下这些石头。"
周涛想反对，却说不出理由。两人很快搭好了帐篷，在石阵外围生起了篝火。
夜幕完全降临时，奇怪的事情开始发生。
"周涛，你看这个。"牛飞皱着眉头递过指南针。指针不是指向北方，而是在疯狂地旋转，偶尔停下，然后又继续旋转。
周涛掏出自己的指南针，同样的情况。"可能是地磁异常。"他说，但心里知道普通的磁异常不会导致这种情况。
更诡异的是他们的电子设备。手机和相机都显示电量充足，却无法开机。牛飞的手表还在走，但显示的时间比周涛的手机快了整整三个小时。
"这不可能，"牛飞检查着手表，"我上个月才校准过的。"
周涛感到一阵不安，建议道："要不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？"
牛飞却显得异常兴奋："不，这太有意思了！这些现象说明这里确实有特殊之处。我要记录下所有细节。"他拿出笔记本，借着火光开始素描石阵和那些奇怪的符号。
夜深了，两人轮流守夜。周涛值第一班，坐在篝火旁，不时看向黑暗中静默的石阵。月光下，那些巨石投下长长的阴影，像是七个沉默的巨人。
就在周涛准备叫醒牛飞换班时，他听到了声音——一种低沉的、像是从地底传来的嗡鸣声，伴随着轻微的"咔嗒"声，像是石头相互碰撞。
声音来自石阵方向。
周涛拿起手电筒照向石阵，光束扫过每一块石头，什么也没发现。但当他移开光束时，余光似乎看到中央石柱上的红布条无风自动了一下。
"可能是错觉。"他安慰自己，叫醒了牛飞。
牛飞睡眼惺忪地爬出帐篷，听完周涛的描述后却不以为然："可能是小动物，或者是石头热胀冷缩的声音。"
周涛钻进睡袋，却怎么也睡不着。帐篷外，牛飞的脚步声和写字的沙沙声持续了很久，最后归于寂静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周涛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。那是脚步声，但不是牛飞平常的走路声，而是一种拖沓的、踮着脚尖走路的声响，绕着帐篷转圈。
"牛飞？"周涛轻声呼唤，没有回应。
脚步声停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低语——不是任何语言，只是无意义的音节，却带着诡异的节奏，像是某种咒语。
周涛浑身发冷，慢慢拉开帐篷的拉链，探出头去。篝火已经快要熄灭，借着微弱的火光，他看到牛飞的折叠椅空着，笔记本掉在地上。
"牛飞？"他提高声音喊道，只有山风回应。
周涛拿起手电筒，光束扫过营地，没有牛飞的踪影。他走向石阵，心跳如鼓。就在他接近第一块石头时，手电筒突然闪烁几下，然后熄灭了。
"该死！"周涛拍打着手电筒，毫无反应。
月光此时被云层遮住，四周一片漆黑。周涛站在原地，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被注视感——不是来自一个方向，而是四面八方，仿佛那些石头正在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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