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日的住院观察后,苏妩和一对健康的龙凤胎终于可以回家了。出院这天,天气晴好,阳光仿佛都带着欢迎的暖意。
顾衡将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。他提前将家里彻底打扫消毒,婴儿房里并排放着两张崭新的婴儿床,一张淡蓝色,一张淡粉色,柔软的被褥和各式安抚玩具早已准备妥当。
来接他们时,顾衡没有假手他人。他亲自为苏妩穿上舒适的平底鞋和宽松的外套,动作轻柔得仿佛她还是那个易碎的瓷娃娃。然后,他一手稳稳地抱着用蓝色襁褓包裹的儿子,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抱着粉色襁褓里的女儿,臂弯成了两个宝宝最安稳的摇篮。苏妩则被他仔细搀扶着,虽然她觉得自己走路没问题,但顾衡的坚持让她心里甜丝丝的。
已经四岁多的念安,今天表现得格外像个大孩子。他背着自己的小书包,里面鼓鼓囊囊地塞了他认为弟弟妹妹“急需”的玩具——一个会发声的小橡胶鸭子和一个柔软的摇铃。他紧紧跟在爸爸身边,小脸严肃,眼神却亮晶晶的,不时踮脚看看爸爸怀里的弟弟妹妹。
回到家门口,顾衡没有立刻让苏妩走动。他先将两个宝宝轻轻放进早已放置在客厅的便携式婴儿床里,确认他们依旧安稳熟睡,然后转身,在苏妩的轻声惊呼中,一把将她打横抱起。
“喂!顾衡!我能自己走!”苏妩脸颊微红,拍着他的肩膀。
“不行,医生说需要静养。”顾衡的理由冠冕堂皇,抱着她的步伐稳健而坚定,直接将她送回了主卧,安置在铺着柔软床品的床上,并细心地在她腰后垫了好几个靠枕。“这里视野好,你躺着也能看到外面。”
他又拿来薄毯为她盖好,俯身在她额头一吻:“欢迎回家,顾太太。现在,你是重点保护对象。”
安顿好苏妩,顾衡立刻投入到照顾新生儿的“战斗”中。他虽然同时照顾两个宝宝,却有条不紊。妹妹先醒了,发出细弱的哭声,顾衡立刻过去,动作熟练地检查尿布,发现是湿了,便利落地为她更换,手法轻柔精准。刚换好,哥哥也哼哼唧唧地醒了,小嘴巴蠕动着,显然是饿了。
“爸爸,妹妹哭哭!”念安一直紧张地守在婴儿床边,见状立刻报告。
“嗯,妹妹尿湿了,现在好了。”顾衡一边解释,一边迅速冲调好温度适中的奶粉。他先是抱起哥哥,将奶瓶递到他嘴边,小家伙立刻用力吮吸起来。同时,他用眼神示意念安:“安安,帮爸爸看着妹妹,轻轻拍拍她,爸爸马上就好。”
得到“重要任务”的念安立刻挺起小胸脯,踮着脚,伸出小手,极其轻柔地、学着妈妈平时哄他的样子,拍着妹妹的小被子,嘴里还念念有词:“妹妹乖,不哭哦,哥哥在呢……”
那笨拙又认真的模样,让靠在床头的苏妩看得心都要化了。
顾衡喂完哥哥,将他轻轻竖抱起来,大手稳稳地托着他的小脑袋和后背,耐心地拍出奶嗝。然后又将同样流程在妹妹身上重复了一遍。整个过程行云流水,仿佛已经演练过千百遍,完全看不出是第一次同时照顾两个婴儿。
念安看着爸爸一个人就能搞定弟弟妹妹,大眼睛里充满了崇拜。他蹭到苏妩床边,小声说:“妈妈,爸爸好厉害呀!”
苏妩笑着摸摸儿子的头:“是啊,爸爸最厉害了。安安也很棒,是个会帮忙的好哥哥。”
这时,顾衡已经将两个再次熟睡的宝宝安顿好。他走到床边,看到苏妩脸上带着些许疲惫,便坐在床沿,伸手为她按摩有些浮肿的小腿。他的手法专业而温柔,恰到好处地缓解了她的不适。
念安也爬上来,挤在妈妈身边,好奇地看着爸爸的动作,然后伸出自己的小手,在妈妈另一条腿上模仿着按了起来,虽然没什么力道,却充满了心意。
“妈妈,舒服吗?”念安仰着小脸问。
“舒服,谢谢宝贝。”苏妩笑着,感觉浑身的疲惫都在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呵护下消散了。
顾衡抬起头,目光扫过婴儿床里的两个孩子,又落在依偎在一起的苏妩和念安身上,最后与苏妩温柔的目光在空中交汇。他不需要说什么,那深邃眼眸中满溢的满足、爱意与守护,已然说明了一切。
夕阳的余晖为房间镀上最后一层暖融融的金色,空气中漂浮着奶粉的清甜和新生儿特有的柔软气息。苏妩靠在柔软的枕堆里,看着婴儿床里一对龙凤胎宝宝再次沉入梦乡,他们的小胸脯随着呼吸轻轻起伏,如同两朵安详的云。连日的疲惫让她也有些慵懒,但精神却被巨大的幸福感和满足感支撑着。
一直安静偎在她身边的念安,忽然抬起小脑袋,凑到苏妩脸颊旁,用他软乎乎、带着奶香味的小嘴唇,“吧唧”印下了一个响亮而湿润的吻。
“妈妈,”他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浸了水的黑葡萄,一眨不眨地看着苏妩,用最纯真无邪的语调清晰地表达,“安安爱妈妈。”
这猝不及防的告白,像一颗投入心湖的蜜糖,瞬间在苏妩心中漾开无尽的甜。她伸手将大儿子搂进怀里,在他同样柔软的脸颊上回亲了好几下,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:“妈妈也最爱安安了,我的宝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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