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，苏妩睁开眼，发现自己被顾衡的手臂紧紧环住。
昨晚，她原本只是陪他躺在地毯上休息，没想到顾衡洗完澡后，迷迷糊糊地拽着她的手腕不肯松手，最后干脆把她当成了抱枕，整个人贴上来，将她圈在怀里，沉沉睡去。
苏妩轻轻动了动，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，结果刚一动，顾衡的手臂就收得更紧了些。他闭着眼，眉头微蹙，喉咙里溢出一声不满的咕哝，像是怕她跑掉一样。
苏妩忍不住笑了，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：“顾衡，该起床了。”
顾衡睫毛颤了颤，缓缓睁开眼，琥珀色的眸子还带着初醒的迷茫。他盯着苏妩看了几秒，似乎在确认她的存在，然后才慢慢松开手，坐起身来。
“饿了吗？我去做早餐。”苏妩站起身，伸了个懒腰，回头看他，“你想吃什么？”
顾衡没说话，只是看着她，目光安静而专注。
苏妩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，笑着问：“还是和以前一样，三明治和牛奶？”
顾衡轻轻点了点头。
早餐过后，苏妩试探性地问：“家里零食快吃完了，要不要……一起去超市？”
她问得小心翼翼，毕竟昨天去游乐园已经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，她不确定他是否愿意再次踏出家门。
顾衡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，像是在思考。然后，他抬起头，目光落在苏妩脸上，缓缓点头：“……好。”
苏妩眼睛一亮，忍不住笑了：“那我们待会儿就去！”
超市里，明亮的光线、嘈杂的人声、广播里的促销广告，都让顾衡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。
他紧跟在苏妩身后，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，手指无意识地攥住了她的衣角。苏妩察觉到他的紧张，轻轻握住他的手，低声说：“别怕，我们慢慢逛。”
顾衡的手指微微收紧，像是汲取力量一样，回握了她一下。
苏妩推着购物车，一边走一边往车里放零食——薯片、巧克力、果冻，都是她平时爱吃的。她拿起一包草莓软糖，转头问他：“你喜欢这个口味吗？”
顾衡盯着那包粉色的糖果，眼神里闪过一丝困惑。他从小到大，几乎没吃过零食，更别说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。
苏妩见状，直接把糖放进购物车：“那试试看，不喜欢的话下次换别的。”
她继续往前走，顾衡却突然停下脚步。
苏妩回头：“怎么了？”
顾衡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对情侣身上——男生推着购物车，女生在前面挑选商品，时不时回头笑着问他意见。
顾衡盯着看了几秒，然后，他伸出手，从苏妩手里拿过了购物车的把手。
苏妩一愣：“……你要推车？”
顾衡没说话，只是微微点头，然后，他学着刚才那个男生的样子，稳稳地推着购物车，目光安静地看向她，像是在等她继续挑选。
苏妩眨了眨眼，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，又暖又软。
——他在尝试着，用他的方式，对她好。
苏妩忍不住笑了，伸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：“那我去前面拿东西，你跟着我？”
顾衡点头，眼神里带着一丝笨拙的认真。
苏妩转身往前走，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。她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，而顾衡始终稳稳地推着车，目光专注地追随着她，像是生怕她消失在人群里。
苏妩走在前面挑选商品，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顾衡。
他推着购物车的姿势很生疏，手指紧紧握着金属把手，指节微微泛白，像是生怕车子会失控一样。但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，琥珀色的眸子在超市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澈。
苏妩忍不住想逗逗他。
她故意加快脚步，拐过一个货架，藏在了膨化食品区的转角处。
三秒后——
顾衡推着车出现在通道尽头，眼神明显慌乱了一瞬。他的脚步顿住，目光迅速扫视四周，呼吸微微急促起来。
苏妩从货架后探出头，笑眯眯地冲他挥挥手：“我在这儿呢。”
顾衡的视线立刻锁定她，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。他快步走过来，在距离她半步远的地方停下，嘴唇抿了抿，像是想说什么，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苏妩歪头看他：“担心我走丢？”
顾衡没回答，只是伸出手，轻轻攥住了她的手腕。
他的掌心微凉，力道却很坚定，像是在无声地宣告——别乱跑。
苏妩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。
走到冷藏区时，顾衡的目光被冰柜里的布丁吸引。
那是一款焦糖口味的甜品，包装精致，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。
苏妩注意到了他的视线，凑过去问：“想吃这个？”
顾衡迟疑了一下，点头。
苏妩笑着拿了两盒放进购物车：“这个很好吃，我小时候特别喜欢。”
顾衡低头看着那两盒布丁，眼神柔和了一瞬。
结账时，收银员微笑着问：“需要袋子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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