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两人进屋之后,贴着墙根罚站的宁宁,委屈巴巴的撇着小嘴,等安安看过来的时候,那眼眶里已经蓄满了眼泪。
“呜呜呜呜,都怪你,都怪你,非得听二毛的话,跑去小菜地里。”
“呜呜呜,妈妈不喜欢我了。”
宁宁越说越委屈,最后干脆嗷嗷的哭喊了起来,下班回来的秦父看到这一幕,赶紧小跑着洗了手就去抱宁宁。
“乖孩子,这是咋了,咋滴了,谁欺负你了,告诉爷爷,爷爷去揍他。”
站在旁边始终没说话的安安,小声道,“爸妈罚我们站墙根。”
秦父抱宁宁的手都僵在了半空中,呆愣了片刻之后,想到了什么,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。
“那啥,你们奶奶一个人做饭忙不过来,我去烧火。”
这儿媳妇可不轻易罚孩子,她都开口罚了,那肯定是孩子做错事情了。
这个时候,他可不能跟儿媳妇拧着来,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,全家都一致听儿媳妇的。
瞅瞅,秦勇在她的劝说下,当兵了,现在月月都能往家里寄津贴。
妞妞在她的叮嘱辅导下,成绩也越来越好了。
安安宁宁那更不用说了,自从上了小学开始,一直都是名列前茅。
他们老秦家能不能改换门庭,孩子们以后能不能有出息,可全靠姜雨眠指点呢。
所以孩子的教育问题,他和老婆子是不会插手的。
屋里的两人,坐在凳子上,秦川伸手帮她剥瓜子,“想听什么?”
知道媳妇儿闲来无事喜欢聊八卦,所以,秦川就想着,那得嗑瓜子聊才尽兴啊。
“你们赶到的时候,那个姓唐的,总没欺负宋姑娘吧?”
“你不知道,昨天宋心棠趴我肩膀上都哭睡着了,我就是担心,她要是真被欺负了,又不好意思说,一个人把这么大的事情,憋在心底,再憋出毛病可咋办。”
虽然已经开始倡导恋爱自由,但是,这个时代对女子的束缚依旧不少,要是真发生了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,被外人知道了,传的沸沸扬扬的。
到时候,只怕宋心棠能被那些流言蜚语逼的去上吊,跳河。
秦川将剥好的瓜子放在姜雨眠的嘴边,“没有,我们去的时候,宋小姐往唐副团脸上挠了好几下,都挠出血了。”
“你放心吧,不止是我,好几个人都看着了,宋小姐那泼辣的样,手里还拿着树枝,一副要和唐副团你死我活的架势。”
“现在,大家都在传,还是宋小姐厉害,遇到这样的事情都知道该怎么反击。”
“首长还想请她在家属院里开展一节课,教教咱们军属,还有7岁以上的女孩儿们,遇到有人耍流氓的时候,如何正当反击呢。”
呼~
那就好。
从昨天悬着到现在的一颗心,总算是放下来了。
“那,那个姓唐的,审出来了吗,到底咋回事?”
说起这个,秦川重重的叹了口气,“这小子是算准了他背后的有人,我们不能拿他怎么着,就一口咬死了不承认,暂时还是拿他没办法。”
“那个邮递员倒是招了,说姓唐的给了他五百块钱,让他往你的杯子里投毒,而且还说,那只是泻药,让你能在家老老实实的待几天。”
“具体的,邮递员也不清楚,他家里老娘病了急需用钱,他也是没办法了,这才……”
好家伙,五百块钱!
这都顶得上普通工人一年半的工资了,怪不得那个邮递员能铤而走险,这么多钱呢!
换个角度想想,她的命还挺便宜啊。
就只值五百块钱吗!
姜雨眠气鼓鼓的,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好一会儿突然张开了嘴巴,还好秦川懂她的意思,赶紧把剥好的瓜子放进了她嘴里。
嚼着嘴里香喷喷的瓜子,姜雨眠脑海中想的事情也比较多。
“唐明泉不会无缘无故给我下毒的,不过,怎么撬开他的嘴,那就是你们的事儿了。”
正说着呢,俩孩子可怜巴巴的从面前,一步三蹭的走进堂屋里来。
看向姜雨眠的眼神都带着胆怯,最后还是宁宁撇着小嘴委屈的都快要掉眼泪了。
“妈妈,我错了。”
安安也赶紧跟着说道,“妈妈,我错了。”
姜雨眠冷着一张脸,“就嘴上知道错了?你们糟蹋的那么黄瓜咋办,你让杨婶一家吃啥,人家辛辛苦苦的种的。”
安安和宁宁对视一眼,进屋把自己存钱的小铁盒子拿了出来。
两人数了一遍又一遍,加在一起有十一块六毛八,想了想,两人拿出一块六毛八,放在了桌子上。
“我们买些东西去给杨婶婶道歉,可以吗?”
姜雨眠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,“这个点,供销社已经关门了,这样吧,你们可以拿钱买家里的东西,然后去杨家道歉。”
俩孩子凑在一起琢磨了一下,拿了一个小篮子,去厨房装了十个鸡蛋,在供销社买的话,得5毛钱。
然后又用油纸包了一斤桃酥,六毛七分钱,但是有时候桃酥紧俏的时候,还得拿7两的粮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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