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议结束后,青璇独自留在医疗室,创生之瞳反复分析着星图上的阴影。无论从哪个角度计算,胜率都低得令人绝望。噬界之瞳的能量读数超出所有刻度,它的每一次脉动都引发宇宙边界的震颤。
"睡不着?"
秦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他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袍,金瞳在昏暗的医疗室里如星辰般明亮。
"你知道我从不退缩。"青璇没有回头,"但这次......"
"不同以往。"秦陨接上她的话,"我明白。"
他走到青璇身旁,金瞳凝视着星图:"星灵皇隐瞒了什么。"
青璇猛然转头:"什么意思?"
"他对噬界之瞳的了解太详细了。"秦陨分析道,"尤其是那句'最接近噬界之瞳本质',仿佛在暗示什么。"
青璇的创生之瞳微微收缩:"你怀疑他与噬界之瞳有联系?"
"不确定。"秦陨摇头,"但提高警惕总没错。"
两人沉默片刻,各自思索着对策。窗外的星盟主城灯火通明,防御工事正在全速推进。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迫近的危机,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。
"无论明天看到什么。"青璇突然握住秦陨的手,"活着回来。"
秦陨微微一怔,随即点头:"一定。"
黎明来得比预想的更快。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,秦陨和星灵皇已经站在星盟最外围的观测台上。从这里望去,宇宙边界的扭曲清晰可见,紫金漩涡中的阴影越发庞大。
"准备好了?"星灵皇手持青铜钥匙,神色肃穆。
秦陨金瞳如炬:"开始吧。"
钥匙青光大方,在虚空中开启一道门户。门后是狂暴的空间乱流,寻常武者触之即死。但两人都是星主级存在,轻松抵御了乱流冲击。
穿过门户,眼前的景象让秦陨呼吸一滞——
宇宙边界之外,一只巨大的眼睛正冷冷注视着这个世界。它大得难以形容,瞳孔中倒映着无数破碎的星辰,每一次眨动都引发空间海啸。最可怕的是它的目光,仿佛能穿透灵魂,直视内心最深的恐惧。
"这就是......噬界之瞳......"
秦陨的声音不自觉发颤。不是畏惧,而是身体的本能反应。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危险,金种之力疯狂运转,试图抵御这种无形的压迫。
"别看它的瞳孔!"星灵皇厉声警告,"那里蕴含着混沌本源,会污染心智!"
秦陨强行移开视线,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依然如影随形。他金瞳中的星芒急速旋转,逐渐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,总算稳住了心神。
"现在,感受它。"星灵皇引导道,"用金种去共鸣。"
"共鸣?"秦陨难以置信,"与它?"
"最了解黑暗的,往往是那些曾深陷其中的人。"星灵皇意味深长地说,"初代金种星君之所以最强,就是因为他敢于直面混沌。"
秦陨深吸一口气,按照指示放松防御,让金种之力自然流动。奇妙的变化随之发生——原本狂暴的压迫感逐渐平和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熟悉感,仿佛金种与噬界之瞳本就同源!
"这是......"
"感觉到了?"星灵皇紧盯着他的反应,"金种的特殊之处。"
秦陨的金瞳微微扩大,一段陌生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——混沌初开时,一道金光刺破黑暗,那是星渊的第一缕光。而这缕光在分离时,不可避免地沾染了混沌的气息......
"金种是光与暗的交汇点。"星灵皇的声音如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"所以它能克制噬界之瞳,但也最容易被污染。"
秦陨猛然惊醒,金瞳中的星芒已经变成了奇异的紫金色:"你早就知道!"
"是的。"星灵皇坦然承认,"这也是为什么历代金种继承者都会逐渐'星辰化'——那不是缺陷,而是潜能被封印的表现。"
这个真相如同一记重锤。秦陨突然明白了很多事:为何自己每次突破都会引发星劫,为何身体会逐渐星辰化,为何情感会流失......
"如何解封?"他直指核心。
"直面恐惧,接纳黑暗。"星灵皇指向噬界之瞳,"让金种完整。"
秦陨不再犹豫。他凌空盘坐,金瞳直视那可怖的眼眸。噬界之瞳似乎察觉到了挑衅,瞳孔微微收缩,一道无形的精神冲击如海啸般涌来!
"啊!"
秦陨闷哼一声,七窍同时渗出血丝。但他纹丝不动,金种之力在体内疯狂奔涌,与噬界之瞳的力量激烈交锋。这种对抗比任何修炼都更直接,更残酷,每一秒都如同千刀万剐。
星灵皇在一旁护法,青铜钥匙悬浮在头顶,随时准备切断联系。他知道这个过程凶险万分——历代金种继承者中,敢于尝试的不足一掌之数,而成功的......仅有初代。
时间仿佛静止。秦陨的感知被无限拉长,每一瞬都如同永恒。噬界之瞳的力量如附骨之疽,侵蚀着他的每一寸血肉。但金种也在这种磨砺下越发璀璨,如同淬火的神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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