议事厅内,尘埃落定,却无人敢放松。
碎裂的议事长桌如同一个巨大的警示符号,提醒着所有人方才那场短暂却血腥的清洗。空气中弥漫着木质碎屑的味道和未散的Alpha威压,混合着一种名为“恐惧”的冰冷气息。
所有议员依旧跪伏在地,头深深低下,连呼吸都小心翼翼,生怕成为下一个被拖出去的对象。
星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噤若寒蝉的众人,仿佛刚才那场雷霆风暴与她无关。她轻轻抬手,示意副官更换一张新的议事桌,声音清冷无波:“都起来吧,帝国正值多事之秋,时间宝贵,不必浪费在无用的礼节上。”
议员们如蒙大赦,战战兢兢地起身,重新落座,姿态比之前拘谨了何止百倍。
萧战凛就站在星崖身侧半步的位置,没有坐下。他身姿挺拔,尽管脸色依旧透着伤后的苍白,但那双恢复冷冽的金色眼眸如同最忠诚的守卫,时刻巡弋着全场,无声地宣告着他的立场,他站在这里,就是她最坚实的后盾,最锋利的剑。
任何敢于质疑她、挑战她权威的念头,都会被他毫不留情地碾碎。
这种毫不掩饰的“撑腰”,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威慑力。
接下来的议事进程,变得前所未有的“高效”和“顺畅”。
无论是军费预算、资源调配、还是人事任命,所有提案几乎都在提出后的极短时间内全票通过。再也没有人敢提出任何异议,甚至没有人敢抬头与主位上那位苍白的代理执政官对视过久。
星崖的处理依旧冷静而精准,每一个决策都切中要害。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,经过刚才那一幕,她身上那股无形的权威已经攀升到了顶点,她的意志,如今真正成为了帝国无人敢违逆的最高律法。
会议在一种诡异而压抑的气氛中结束。
议员们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议事厅,每个人背后都惊出了一身冷汗。
当最后一位议员离开,沉重的门缓缓合上,偌大的议事厅内只剩下星崖和萧战凛两人时,那紧绷到极致的气氛才骤然松弛下来。
星崖一直强撑着的挺直脊背微微垮塌,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,呼吸也急促了几分,连续的精神力消耗、身体未愈的虚弱、以及刚才那场高压下的对峙,几乎抽干了她最后一丝力气。
一只温热而稳健的手及时扶住了她的手臂。
萧战凛蹙着眉,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指尖,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懊恼和心疼:“撑不住就不要硬撑。”
星崖借着他的力道稳住身形,却抬手挥开了他的搀扶,语气带着惯有的、不服输的倔强:“一点小场面而已,比起殿下刚才拍桌子那下,差远了。”
她说着,目光意有所指地瞥向他那只垂在身侧、依旧有些泛红微肿的右手。
萧战凛下意识地将手往身后藏了藏,脸上掠过一丝极不自然的窘迫,嘴上却不肯认输:“震慑宵小,必要手段。”
星崖轻哼一声,懒得拆穿他这死要面子的行为。她转身,想慢慢走回座位休息,脚下却又是一软。
这一次,萧战凛没有再给她拒绝的机会,他长臂一伸,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!
“喂!你干什么!”星崖惊呼一声,下意识地挣扎起来,“放我下来!萧战凛!”
“别动。”萧战凛的声音低沉,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,手臂稳稳地箍着她,朝着议事厅旁的休息室走去,“债权人要是累倒了,谁来找我讨债?”
他的理由冠冕堂皇,动作却小心翼翼,仿佛抱着什么易碎的珍宝。
星崖挣了两下,发现完全是徒劳,反而因为动作牵扯到精神海,带来一阵眩晕,她索性放弃挣扎,没好气地瞪着他近在咫尺的、线条冷硬的下颌:“殿下这是打算用武力抵债?”
萧战凛低头看她一眼,金色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:“不,是预付一点‘看护费’。”
他抱着她走进休息室,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沙发上,自己则单膝跪地,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脚,动作略显笨拙却异常认真地帮她揉搓着,促进血液循环。
温热的掌心包裹住她冰冷的脚踝,那滚烫的温度和轻柔的力道,让星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,一股陌生的酥麻感顺着脊椎窜了上来。
她想把脚抽回来,却被他握得更紧。
“别动。”他再次低声命令,头也没抬,专注得仿佛在对待什么精密仪器,“御医说,精神力透支会导致末梢循环不畅。”
他的指腹带着薄茧,揉按的力道恰到好处,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和暧昧。
星崖看着他那低垂的、显得异常柔顺的黑色睫毛,看着他认真而专注的侧脸,感受着脚踝处传来的、源源不断的温热和酥麻,心底那点恼怒和别扭,不知不觉间竟慢慢消散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、酸酸软软的情绪。
通过烙印链接,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份笨拙的关心和小心翼翼的呵护,没有任何杂念,纯粹得让人无法抗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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