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金属墙壁硌着背脊,手腕被牢牢攥住,脉冲手枪冰冷的触感还残留在指尖。萧战凛的气息混合着硝烟味和极淡的血腥味,强势地笼罩着她,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探照灯,试图穿透她精心构筑的所有伪装。
“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?”
这句话低沉而缓慢,却带着千钧之力,砸在狭窄设备间压抑的空气里。
周围战斗的喧嚣似乎瞬间远去,只剩下两人之间无声的激烈交锋。
星崖的心脏在胸腔里重重一跳,但脸上依旧是那副受惊过度的苍白和慌乱。她睫毛剧烈颤抖,水汽迅速在眼眶中汇聚,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的委屈:“殿下,您…您在说什么?我不明白。我只是太害怕了,那个怪物要伤害您。”
她试图抽回手,力道微弱,更像是一种无力的抗拒。
萧战凛的手指收得更紧,几乎能感受到她腕骨纤细的轮廓。他没有被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打动,目光反而更加锐利冰冷。
“害怕?”他几乎是嗤笑出声,另一只手指向那个被精准击碎手腕关节、此刻正瘫倒在地的改造人,“一个害怕到浑身发抖的Omega,能在那种角度、那种距离、那种光线环境下,一枪命中高速移动目标最脆弱的关节?”
他的声音不高,却字字如刀,剖开所有不合逻辑的假象:“你的枪法,比我最精锐的特种士兵还要精准。这也是学院里教的?”
星崖的呼吸微微一窒,眼底飞速掠过一丝冷芒,但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是完美无缺的惊慌失措,甚至因为他的“冤枉”而多了一丝激动:“我没有!那是运气!真的是运气!我当时闭上眼睛胡乱开的枪!我……”
“运气?”萧战凛打断她,猛地逼近,两人鼻尖几乎相触,他压低的声音里带着骇人的压迫感,“那在‘深渊回响’,徒手捏爆敌军旗舰,也是运气?用枪指着我的下巴,也是运气?!”
最后那句话,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,带着被冒犯的Alpha尊严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
星崖似乎被他突然的爆发和逼近吓呆了,瞳孔微微放大,忘记了哭泣,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、写满冷厉和怀疑的脸。
设备间里幸存的战士和副官都屏住了呼吸,不敢发出一点声音,眼神在太子和那个看似柔弱的Omega之间惊疑不定地来回扫视。太子的话信息量太大,太过惊世骇俗,让他们的大脑几乎无法处理。
徒手捏爆旗舰?用枪指着太子?这真的是在说星崖小姐?!
星崖在极短的僵滞后,像是终于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压力和“污蔑”,眼泪猛地滚落下来,声音破碎而激动:“不是我!真的不是我!殿下您是不是受伤了产生了幻觉?或者…或者是别人做的?我当时都快吓晕过去了,怎么可能做那些事情,您不能这样冤枉我!”
她哭得梨花带雨,肩膀微微耸动,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晕厥。
典型的Omega应激反应。
若是之前,萧战凛或许会被这副模样迷惑片刻。
但现在,他心底只有一片冰冷的清明。她的眼泪,她的辩解,在他听来都无比刺耳,像是拙劣的戏剧。
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没有丝毫放松,目光如同最冰冷的扫描仪,捕捉着她每一丝细微的反应。他注意到,尽管她哭得厉害,但她的脉搏,在他指尖下的跳动,虽然略快,却并不混乱,甚至有种奇异的稳定感。
她在装。
这个认知让他胸口涌上一股莫名的怒火,还有一种被欺骗和愚弄的屈辱感。
“冤枉?”他声音更冷,带着一丝嘲讽,“那你怎么解释,你对这条废弃几十年的管道如此熟悉?每一个岔路口,你的‘印象’都准确得惊人?这也是巧合?”
“我…我记性好!”星崖抽噎着,试图寻找借口,“而且…而且可能图纸没更新。”
“是吗?”萧战凛猛地松开她的手腕,却不等她喘息,大手直接扣住了她的后颈,迫使她抬起头,直面自己冰冷审视的目光!
这是一个极具侵略性和掌控意味的动作,通常只发生在Alpha对属于自己的Omega身上。
星崖的身体瞬间僵硬!不是表演,而是真实的、下意识的反应!
一股极其冰冷凛冽的气息几乎要不受控制地从她体内迸发出来,将那胆敢冒犯她的手掌连同主人一起冻结粉碎!
但她以惊人的意志力硬生生压了下去!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留下月牙形的印痕。
不能暴露!
现在还不是时候!
她眼底深处翻涌的冰冷杀意被强行压下,迅速被更汹涌的泪水和无助的恐惧覆盖。她像是被天敌扼住喉咙的小兽,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,声音凄惶破碎:“放开我,求求你,殿下,我好怕!”
这副反应,终于让周围的下属看不下去了。
“殿下!”副官硬着头皮上前一步,声音紧张,“星崖小姐看起来情况很不好,是不是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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