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朗山庄是溪州府附近最神秘的皇庄。
平日里不少百姓都会绕路而行。
今日哪怕他们绕开山庄,也能看见源源不断的队伍。
刚刚晋升的中郎将顾允执,与骁卫左中郎将杜志杰,并排骑在最前面。
他们身后跟着金吾卫。
黑底红色镶边的官服,各个戴着简易玉冠,骑着高头大马,分作两排。
全是白皙清隽的年轻男子,看着格外赏心悦目。
让不少跪拜起身后的百姓,还站在原地看个不停。
随着长长的队伍之后,是祁钰墨金碧辉煌的马车,两侧跟着身穿墨绿底蓝边软甲官服的骁卫们。
骁卫多到四排并列,跟在马车之后,时而警惕周围。
在骁卫之后,是身穿黑底绛紫边软甲官服的龙影卫们。
两排并列在祁钰墨马车之后的马车旁。
龙影卫们并没有特别密集,两个一组,守一辆马车,随着队伍缓慢前行。
后面马车特别多,连绵不断,让队伍拉的很长。
几位新晋的侯爷在队伍中间,除了容拾柒的马车,其他几辆马车都是两个龙影卫。
只有容拾柒的马车最豪华,身侧跟着八名龙影卫。
初心如磐四位龙影卫加上长公主的四名龙影卫,骑着马亦步亦趋,紧紧跟随着马车。
长公主盛装坐在容拾柒对面,纤纤玉手托起茶盏,递到容拾柒面前,“安国侯请。”
容拾柒神情低落,垂眸看着茶盏。
车厢里没有桑晚晚在,他低气压了许久,但又记得桑晚晚临行前,陪他睡了半宿,耐心提醒他,好好跟长公主相处。
他抬手接过茶盏,片刻后,还记得抬头朝长公主露出笑容。
北斋被他笑的眼神有点慌,视线扫过去,瞅见了一本正经盘腿坐在角落的宁镇。
视线再一扫,看向自己心不在焉的主子。
祁峥原本以为桑晚晚会在容拾柒的马车里,哪知道她居然与金国侯同坐。
此刻他还只是个小太监,属于长公主的贴身太监,当然要跟着长公主。
而不是跟着安国侯的贴身太监跑。
至于安国侯的贴身太监为何能跑?
谁叫她有官衔呢?
祁峥闷闷不乐坐在车窗边,撩开纱幔朝外看。
南斋与东斋坐在宁镇对面,无聊盯着他打量。
宁镇瞪他们一眼,就转开视线。
桑晚晚靠坐在车厢软枕上,接过易久递过来的清茶,放在唇边抿了一口,又递回给他。
此刻坐在桑晚晚对面这位,是晚上不苟言笑的纪景之。
他手里捏着新鲜的梨儿,来回转着,视线在跪坐的易久和靠坐的桑晚晚身上来回转。
越看越颦眉,又很快松开,听着外面马蹄声,无奈叹息,朝前挪动。
挪到了桑晚晚身侧,坐下,撩了撩外袍下摆,转头凑到桑晚晚耳畔,“听闻这几日你随着启国七皇子,前往了围猎场查看?可有看出什么?”
桑晚晚被他热气喷在耳畔。
两人不过是合作伙伴,距离太近,让她略微眨眼,拉开距离,“山中应当还有人,我查探不了那么远,周围有摘星楼的人,你们焚月楼生意可不如他们啊。”
纪景之被她嫌弃的避开,有些诧异瞅了她一眼,鼻息间隐约有股香气。
他疑惑片刻,甩开一闪而过的念头,“焚月楼不接这种会灭楼的生意,说来也奇怪,这摘星楼过去从不会接刺杀皇族的订单,这次还派遣了不少人前来。”
“若我没猜错,摘星楼以星宿命名,大抵有二十八星宿,被我灭了一宿,不知道摘星楼派来了几位星宿。”
纪景之更震惊了,盯着桑晚晚,蹙眉,“摘星楼的星宿可是绝密,我查了三年才查探出来,你居然这么短的时间便得知了?”
桑晚晚转头看他,笑了起来,“合作伙伴?”
纪景之撇开头不说话了,“我这些时日也在查探,摘星楼至少来了十名星宿,他们可不是善茬。
也不知是谁人如此大手笔,居然聘请如此之多杀手。
一名星宿手底至少百人,也就是说摘星楼出来了千人有余。”
他说到这里,抬眸看向桑晚晚,“千人有余的杀手,还有骁卫虎视眈眈,更有你所说七皇子的军马。
算下来,上万也有可能,你要在万军从中护我安危?”
桑晚晚摇了摇手指,指了指祁钰墨马车的方向,“确切来说,是护住陛下的同时,顺带护住你。
若是可以,最好你自己护住自己,毕竟若真有万人之多,混站起来,我不能保证。”
纪景之幽幽叹息,“这不是我说了算,如今我已是硬扛,这些时日忙着查探,早已强撑许久,我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纪景之目光呆滞。
很快眼神染上了透着茫然的清澈,来回看了看,朝桑晚晚呵呵一笑,举起手里的梨儿,咬了一口。
清脆声响,伴随着清甜气息,桑晚晚歪头瞅他。
纪景之咽下嘴里的东西,“桑公公为何在我马车上?哦,来送甜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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