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久站在原地目送着宁镇脚步越来越快,走到房门前。
推开前,他站住,转头看来,微微侧目。
两人中间太多阻挡。
易久能隐约看见他停住转头,却无法与他目光对视,只是抬眸看着那里。
无限温柔。
耳畔是师父幽幽叹息说出的话:“清学,若你想好,用脸做武器,去完成复仇,别动心,别在意,只做好该做的事。”
易久眼眶有些泛红,淡淡笑起来。
宁镇没看见易久表情,依然有些疑惑,到底还是推开了门。
进门没看见人,转身关了门,听到内卧传来桑晚晚慵懒的声音,“进来吧。”
宁镇关门的手顿了顿,疑惑蹙眉,到底将门关紧,转身进了内卧。
桑晚晚借着落地灯盏看着宽肩窄腰,穿着制服的宁镇,赏心悦目。
他本就高挑,身材比例好,身姿挺拔,双腿修长,穿着骁卫出行的墨绿官服,披着软甲,颇有点出征归来的将士肃杀感。
戴着面罩更添了几分神秘。
骁卫的出行官服与锦衣卫的飞鱼服有些相似,特别凸显身材。
桑晚晚来回欣赏着。
宁镇依然疑惑,但一步步朝前,走到她面前,试探着喊,“桑大哥?”
“你九哥跟你说了吗?”
宁镇点头又摇头,“九哥只说进来解毒,一切听你的话,没说其他。”
桑晚晚举起药剂,朝他晃了晃手。
宁镇看看药剂,又看看他。
“此药能解毒,但你要想好了,吃下这药,你就是我的宁镇。”
宁镇有点不明白,但他一直看得明白。
容拾柒不管事。
将来的安国侯府就是桑晚晚的天下。
他吃不吃这个药,真要寻根问底,本就是桑晚晚的影卫。
能解毒,谁又愿意长期受这毒素侵害?
宁镇上前,单膝跪起,捧起双手,“求主子赐药。”
桑晚晚起身,俯身将药剂塞进他嘴里。
等他微微仰头,将药剂咽下,顺手摘掉他面罩。
这才看见他脸颊上伤痕遍布。
宁镇回过神时,抬手遮脸,“属下这容貌实在是……”
不等他说完,桑晚晚将面罩细细叠起来,“有其他人知道你容貌尽毁吗?”
宁镇如实回答,“除了九哥与那几位兄弟,其他人不知,龙影卫不容有瑕之人。”
“你九哥帮你做了人皮面具?”
宁镇有些震惊,抬眸看来,很快低头敛下情绪。
渐渐他跪不稳了,身体颤动,抖的越来越厉害,猛然捂住胸口。
随着他几声闷哼,黑血从他嘴角溢出。
“毒血别往下咽,吐出来。”
宁镇瞳孔剧震,显然没想到,这药真的能解毒。
随着满心憋闷,朝外吐了好几口黑血。
桑晚晚绕过黑血,走到他侧面,曲指抬起他下颌,用叠好的面罩替他擦了擦嘴角。
“有其他感觉了吧?”
宁镇吐完黑血,浑身轻松,但有了更陌生的感觉。
碍于桑晚晚在场,他一点不敢表露出来。
这会儿被她这么一问,眼神有片刻恍惚迷离,又狠狠摇头,示意无事。
桑晚晚替他擦干净了嘴角黑血,将手里面罩随处一丢,“明日后,你便不需要面罩与人皮面具。”
宁镇感觉越来越强,咬牙竭力忍住。
桑晚晚指尖扣在了他软甲之上,“这是什么官服?”
“骁卫出行官服。”
“倒是不错,以后多加一卫,用更好看的官服,你穿一定好看。”
她说着话,俯身亲在了宁镇唇上。
宁镇倏然睁大眼,不可置信盯着她,唇微颤,想说什么。
只是喉结滚动,咽下了所有话语。
那双眼从震惊到难堪,再到咽下所有情绪,妥协。
解毒就该付出代价。
怪不得,九哥送他进来时,眼底眉梢间哪怕收敛,也有一丝淡淡忧愁。
原来如此。
委身太监,只为解毒。
罢了。
宁镇放松身体,任由桑晚晚脱下软甲,指尖划过他的喉结,甚至强迫自己仰起头。
桑晚晚笑出声,俯身将他抱起来,声音带着调侃,“知道要做什么了?”
“知道。”
“认命了?”
“是我欠你的。”
“真乖。”
桑晚晚将他往床榻上一丢。
宁镇大长腿耷拉在床边,微微睁眼,流露出犹豫神色。
似乎想逃,又忍住。
桑晚晚站在床榻边,歪头看他,“还要我动手?”
宁镇缓缓撑起身体,修长手指扣在衣襟上,略带着颤音,“桑,桑大哥?”
他眼神很无助,脸颊泛起粉,明明眼底全是渴求,却竭力忍着,“我不会。”
三个字隐约挂上了哭腔。
“怕伺候不好您。”
桑晚晚差点笑出声,故意摆出一副坏太监模样,“叫你脱。”
平时看不出孩子气,却眼眉间总扬起少年意气的宁镇,垮了肩,失了神,扒光了自己。
双手无措,拽过薄被遮住身体时,忍到眼尾泛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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