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晚晚看见曲吟风在易久之后走出来,察觉到前面是易久,停住了脚步。
她余光不曾过去,而是看着易久。
曲吟风垂眸,朝后退了几步,走到了阴影里。
显得卑微极了。
宁镇察觉到桑晚晚朝后看,意图转头,被桑晚晚摁住头顶,“守着去吧,别回头。”
他听话看向前方,“喏。”
宁镇朝前走去,桑晚晚越过他,走到易久面前,牵住了他的手。
曲吟风站在阴暗处看着,咬住了下唇瓣。
桑晚晚紧了紧易久的手,绽放笑容,询问,“若是被其他影卫看见,你该如何是好?”
现在安国侯身边有了六个影卫,默认易久为首领。
以后指不定还会增加。
安国侯的内侍与影卫首领手牵手,若是被看见,指不定传出什么来。
启国皇宫内连对食都不允许,更何况内侍与影卫。
易久丝毫不慌,凑到她耳畔,“今日是卫初与卫心值守安国侯院子,他们的耳力、眼力抵达不了门口。
阿镇是自己人,便是看见也不会多嘴。
我想,你大概会喜欢我浑身清爽迎你归家。”
桑晚晚也是看见了周围没有身份显示,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牵住他的手。
不得不说,听到他这话,心中舒服。
人,果然更喜欢被人伺候着,哄着,宠着。
而不是哄着、宠着别人,还要费神。
桑晚晚握紧他的手,带着他朝自己的院子走去,“好,被你猜对了,安国侯的晚膳用过了吗?”
“今日归来时,卫初跟我说,安国侯几次到院门口守着,望眼欲穿。”
易久说到这里,随着桑晚晚停住脚步,恭敬行礼,“成国侯。”
曲吟风朝他微笑,看向桑晚晚,“晚晚。”
在易久面前喊出这个名字,这就表明,他接受易久为自己人。
桑晚晚收敛微笑,也跟着恭敬行礼,“成国侯。”
曲吟风唇嗫嚅着,咽下嘴边的话,朝后一步,低垂头,故意让桑晚晚看见他不安搅动的双手。
这些小动作,他之前从来不曾有。
桑晚晚想笑,又忍住,朝他颔首,转头跟易久说话,继续朝前走着,“安国侯等了许久?”
易久转头看了眼曲吟风,音量不大不小,声音温柔,“是成国侯将他劝回去,这会儿晚膳已用过,在歇息。”
曲吟风听到他提起自己,轻轻朝前两步,瞅着桑晚晚背影,期待她转头。
“以后让小鱼儿看着点安国侯,别太早歇息,半夜醒来无法再歇下,白日里伤了神。”
桑晚晚没有回头,无视曲吟风,牵着易久,如同夫妻闲聊般,走远了。
曲吟风站在原地,怔怔看着,唇微颤,眼眶中,泪水渐渐充盈。
他看着桑晚晚牵着易久的手,那么紧,就这么堂而皇之走在别院里,不愿松开。
她从来不曾如此明目张胆牵着他,走在他人目光中。
曲吟风抬手,用手背捂着眼睛,微微仰头,竭力忍下泪意和委屈。
他反复想着,自己是不是太过自信,以为自己已是她心中第一,连容拾柒都比不过了,所以想掌控她的喜好。
实则,谁都可以轻易替代他。
他还有什么能拿出来,打动桑晚晚?
还有什么呢?
曲吟风站在原地,目送他们远去,难受到浑身发软,想走,踉跄几步,倚靠身边树杆才站稳身形。
颤颤巍巍,吐出两个字,“晚晚。”
饱含无尽悔意。
桑晚晚没听到,或许听到也不会在意。
牵着易久迈入院子,转身关院门时,轻声交代。
“过去安国侯太过依赖我,我这些时日不会去找安国侯。
人总需要一个过程,去适应改变,你让他们好好守着他,伺候好他。”
桑晚晚很清楚,容拾柒如今的身份和重要性,就是如此,才不能让祁钰墨发觉,容拾柒太过依赖她。
哪怕如今他们算是隐形同盟。
一旦祁钰墨察觉到容拾柒把她看的很重很重,祁钰墨迟早会起杀心。
他就算只是半个皇帝,那也是皇帝。
她再能干,也是奴才。
如今尚未大权在握,有些事,不得不防。
特别现在有个邱俞在容拾柒身边。
易久听懂了,转眸看着她,许久后,才轻声询问,“你不怕我告知陛下实情?”
“你不是已经选了我?”桑晚晚直视着他。
易久毫不犹豫点头,眸光闪耀,盯着她,缓缓勾起唇角,“他有太多不如意,身不由己,你不同。
你能撕开束缚,走你想走的路,做你想做的事。
这世上恐怕只有你,能给我,我想要的结果。”
“看来你早就懂了,若是他能给你这个结果,也无需等待十年。”
易久眸光更闪亮了,“许久不曾这般与人对话了。”
桑晚晚也很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,“若是你想,我们可以一直这样对话,无关其他。”
易久满面动容,抿唇,上前一步,将她紧紧抱住,“你信我,我真的信你,一切都信你,也绝不会背叛你,不论发生何事,我都会站在你这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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