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久盯着被血渍衬托到格外白皙的肩头,喉结滚动下,撇开视线。
点了两盏落地灯,挪到床榻边,仔细辨认药箱里的物品。
桑晚晚就这么敞露着肩膀,仰头,神色淡淡看着屋顶,也不催促。
直到易久略微冰凉的手指,沾染到她依然温软的肩膀。
易久指尖如触碰到了火焰,迅速收回。
桑晚晚微微侧目,“知道仇人是谁吗?”
这么一侧目,才看见,灯火下,易久泛红脸颊很明显。
桑晚晚还真是,第一次看见害羞到泛出粉色的脸颊。
大概长期戴人皮面具,易久脸颊格外白皙,微微发烫十分明显,很好看。
湛蓝眼眸,绯红脸颊,与平日里看着冷静自持的模样,反差极大。
易久自从八岁家中出事,便在老师那里躲避、学艺,直到三年前才回到京都,混入了龙影卫营。
他从未曾与妙龄女子这般近距离接触。
只是看看她肌肤,已浑身发烫,根本不敢想,自己还能做什么,讨她欢心,达到目的。
反应过来桑晚晚在问什么,连忙低声回答,“知道。”
易久嗓音温润,有种徐徐道来之感。
此刻他露出真容,声音与长相匹配上了,感觉听着更舒适了。
桑晚晚耐心十足,继续询问,“既然你已成为龙影卫,想必抓到仇人把柄很轻松,这都无法亲手报仇,是因为仇人太多?还是仇人太厉害?”
易久努力跟她保持着距离,为她处理伤势,也不问,为何她的伤口不对,顺着她的问话回答,“是,仇人太多,也太厉害,仅凭我自己无法报仇。”
“什么仇?”
“十年前,启国还有御史台,御史大夫负责监察百官。他发现有人贪腐,而且形成了一个链条,可能涉及六部。
这牵扯甚广的贪腐案最后落在了他的头上,说他才是启国最大的贪官,还在别院中搜出了不少金银财宝,最后被判诛九族。
从此之后,御史台被撤,东厂建立了,由东厂外司负责监察百官,若是发现贪腐,可无圣旨,先斩后奏。”
桑晚晚听完默默点头,瞅了眼他。
大概是专心包扎,又想起了仇恨,脸颊的绯红没了,神色肃然又悲伤。
“照你这么说,陛下岂不是也是你的仇人?”
易久垂眸,将东西收回药箱,沉默片刻,轻声回答,“也算是。”
桑晚晚明白,他百分百知道有两个皇帝,怪不得是祁钰墨的心腹。
她也不多问,不多说,转过头。
待易久收拾好药箱,朝他勾了勾手指。
易久抬眸,见她继续勾手指,脚步迟缓朝前,站在了她的面前。
桑晚晚放下手,看了看面前,又仰头看了看他。
易久看懂了,后退半步,单膝跪地,垂首,紧绷唇线,做着心理建设时。
桑晚晚微微俯身,曲指托住他下颌,让他抬头看来。
近看,他湛蓝眼眸像极了大海。
末世前,没有被污染的大海,纯粹干净,一望无际,令人心驰神往。
眼眸深处藏着惶恐,更让他眼睛闪亮,美极了。
桑晚晚凑到他唇边,亲了一口。
易久倏然瞪大眼,脸颊发烫,湛蓝眼眸周围也隐隐泛着粉,宛若海面上投射出一片火烧云。
他与顾允执对于男女之事的懵懂单纯完全不同。
看得出来,他懂男女之事,但他没经历过,特别害羞,也害怕。
桑晚晚起了逗弄心思,凑过去,与他鼻尖对鼻尖,轻声询问,“你就如此确定,做我的裙下臣,定能报仇?”
“是。”
易久听了墙角,看得出来,贺逸川和顾允执多在意她,在意到可以兄弟一起。
更别提曲吟风和凌少瑄,明面上看不出什么来,可他是龙影卫,经常藏在暗处观察人。
他看得出来,曲吟风和凌少瑄极度在乎桑晚晚。
他不想跟仇人同归于尽,仇要报,后路也要留。
哪怕祁钰墨信任他,给予重任,可他自己也风雨飘摇。
易久只在一瞬间,做出了判断。
局外人最好破局,桑晚晚手中棋子众多,说不定还能让他利用。
只是……
易久以为自己清楚男女之事,也做好心理准备。
老师也曾教导过他,若是万分无奈之下,可使用男色。
活着,比仇人活的更长久,才是真正的报复。
他真没想到。
被桑晚晚碰触那瞬间,内心悸动超乎想象。
女性温软也超乎了想象,让他不知如何面对才好。
此刻两人呼吸交融,让易久更无法冷静下来,怕眸光露了怯。
他仰头闭目,摆出一副任由桑晚晚摆布的柔顺模样。
桑晚晚笑了起来,指腹轻柔摩挲着他持续发烫,从粉色变成绯红色的脸颊。
凑到他唇上,触碰、轻压、启开,追逐,啃舐。
易久浑身都发烫了,红蔓延开来,顺着他下颌一路沿着喉结,持续蔓延着。
还不是整个人泛红,而是一簇簇,一片片,仿若在白墙上不规则开出了艳丽的红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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