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晚晚退到门边,那本虚掩着的门,摇摇欲坠,朝她身上倒。
四个男人吓得反应不一。
曲吟风意图去拽桑晚晚。
凌少瑄朝前扑,想帮桑晚晚扛住。
贺逸川几步上前,准备扶住门。
顾允执捏着腰间玉佩,准备将门打回去。
桑晚晚比他们反应都快,在门摇晃时,伸出手,指尖一推,本来往下倒的门,轻巧被平推开来。
立在了门框边,端端正正。
一如立刻站端正的四个男人。
桑晚晚后退,没有低头,迈过门槛,就站在门外,这么看着他们。
曲吟风双眼微红水润,朝前几步,“晚晚。”
他被桑晚晚无数次捧着脸说爱他,哪怕自卑,心底也信,她真的在意自己。
此刻看她满面决绝,心痛之余是不信,朝前一步步,缓缓贴近,“我错了,是我错了,我再也不会这般强迫你,求你,你别这样对我。”
凌少瑄大气不敢出,压根不敢出声。
他是倒贴都被嫌弃的那个,要不是沾了曲吟风的光,他大概早出局了。
此刻曲吟风都要被抛弃,他又算个什么。
方才还梗着脖子,有恃无恐的少将军,无助惶恐的像个无知孩子。
贺逸川反应最快,连忙承诺,“我承认,遇见你之前,我觉得谁都是药人,若是你不喜,我改,你的身边人,我定不会碰。”
顾允执才被药剂治愈好的双眼,此刻再次充盈泪水,“桑桑,我已为你,一让再让,你别离开我。”
桑晚晚面无表情看他们,笑着摇头,“此刻你们并不是真心想改,不过是怕失去我委屈自己罢了。
可是,时间若是长了,你们会发现,没了我,无事改变,你们依然是你们,我也不过是个奴才……”
不等她说完,凌少瑄连连摇头,“不是!”
桑晚晚眸光淡淡看着他,轻轻摇头,“都错了,是我错了,你们没错,别过吧。”
凌少瑄膝盖一软,跪下,仰头看她,“是我错了,我不该总是擅作主张,我求你了,姐姐,我错了,我错了,错了!你罚我!”
桑晚晚朝后退,他朝前膝行,“姐姐!”
凌少瑄抵在门槛时,桑晚晚幽幽叹息,手往下一垂,手里握着一把匕首。
四个男人纷纷僵在原地,声音也放轻了,“晚晚?”
“桑桑!”
“姐姐……”
“婉婉你?”
桑晚晚抬起匕首,先指着他们,“我说,就此别过,从此陌路,不是玩笑,我可以无视他人性命,但我不想看你们互相残杀。
我承认,是我贪心,我放不下你们任何一个,我更需要你们能齐心协力助我复仇。
可这都是我的事,原本也有你们无关,抱歉,一直都是我错,我是救了你们,可你们也帮我恢复了不少伤势。
我不想欠你们,你们也不欠我,我们互不相欠,陌路后,只求你们莫要仇视彼此,错在我,与你们皆无关。”
曲吟风最先反应过来,几步上前,着急到被门槛绊的踉跄,“晚晚你别……”
话音刚落,桑晚晚面无表情将匕首插在了肩头,“互不相欠了。”
贺逸川和顾允执不愧是兄弟,同款表情,震惊到身体有些摇晃,仿佛眼前在发黑。
凌少瑄看见这一幕,心痛到红了眼,自我惩罚般往门槛重重磕去,被曲吟风顺手拽住,“别毁了你的脸。”
这是晚晚喜爱的脸。
桑晚晚不在意血往下流淌,勾出一抹释然的笑容,看着他们,缓缓朝后退。
退到了暗处,转身离开。
贺逸川和顾允执一起软倒在地,对视,又迷惘。
曲吟风拽着凌少瑄苦笑着落泪,低头看他,“你满意了吗?”
凌少瑄泣不成声,“是我错了,我不该仗着她对你好,就……”
“你们满意了吗?”曲吟风转头看顾允执和贺逸川。
顾允执双手捂脸,“她该有多疼?”
贺逸川沉沉叹息,“是我不该对她耍心眼。”
桑晚晚走出院门,将匕首随意在袖子上擦了擦,丢回空间,抹了止血粉。
疗伤不过是为了加深与贺逸川的羁绊,让他觉得她不但懂他,还需要他。
但这伤不能好的这么快。
明日她要带伤前往龙影卫别院和内司别院,她要让祁钰墨看见,她有多么想往上爬。
这伤必须慢慢好起来。
还是那句话,别人不是个傻子。
装出来的伤势和真的伤,反应不同,她没打算糊弄别人。
今天这四个闹腾,正好让她震慑下他们。
让他们知道,她可以很宠爱他们,也可以很干脆离开。
这种断崖式的决绝,最能让男人痛苦到不断妥协。
桑晚晚猜测今夜容拾柒大概回不来。
十多年不曾见的亲生儿子,祁钰墨定会找借口把他留下,毕竟回到京都之后,容拾柒只能是他的驸马爷。
她迈进昨夜歇息的院子时,听到了清浅呼吸声。
顺着声音抬眸看去,倏然愣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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