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光亮时,容拾柒睁开眼,发觉桑晚晚躺在他身边,安心抿嘴笑。
朝前轻轻挪动身体,用额头贴着她额头,还没绽放更灿烂笑容。
余光瞅见桑晚晚背后,搂着她腰侧的曲吟风。
容拾柒眼底流露出失落,又很快消散,缓缓闭上眼,享受与桑晚晚呼吸交融。
曲吟风房间内,凌少瑄斜睡在床榻上,很香甜,雷打不动的那种香甜。
正阳与余晖一起守在门口。
余晖幽幽叹息。
正阳斜睨他,眼神里写满了疑惑。
余晖见他不懂,凑到他耳畔,“以后看见桑主子,恭敬些,咱们家公子彻底沦陷了。昨夜叫了一夜姐姐我错了,求你让我也能这样。”
正阳耳廓微红,撇过头,又斜瞪了他一眼,“我本就恭敬。”
“以后要更恭敬啊。”
正阳连连点头,却又用你别再继续说的眼神瞪他。
宁镇从房门走出时,暗处跃出两人,腰间摇晃着相同的牌子,却刻着不同字。
【衞·贰营:龙叁】
【衞·壹营:贰】
龙叁气的恨不得给宁镇邦邦两拳,“你是不是脑子有疾?我好不容易从陛下身边换值,休沐,你让我半夜来守别院?”
壹营贰站在旁边,满脸颓然,等他吼完,白了宁镇一眼,“行了,我的赌约履行了,我先走了。”
“哦,对,你回营记得通知壹营伍,今晚来合围别院值守,老规矩,一只苍蝇不让飞进来。”
壹营贰努力挤出一个微笑,点头,转身,气的咬牙,“我再跟你赌,我就脑子有疾。”
宁镇这才去看眼神阴嗖嗖的龙叁,从衣襟里摸出个腰牌丢给他,“告诉你兄弟,可别再输了,不然你还得来值守别院。”
“放心吧,我会盯紧他的!”
他刚转身准备走,宁镇脚尖一点,跃到他面前,单手摁住他肩头,让他无法动弹,“昨夜可有发生何事?”
“不曾,一只苍蝇都不曾飞进去!别院内无人出,别院外无人进,也无人监视。”
“你走吧。”宁镇漫不经心挥舞手,等他气呼呼离开,转身朝容拾柒房舍走去。
桑晚晚已起身,容拾柒伺候她洗漱。
曲吟风坐在桌边泡茶,与他们细说,“我昨日问过长公主,围猎要等半月后开启,围猎期间要在林中住上半个月,等待围猎结束,回到山庄休整几日才会启国京都。
咱们这别院原本就有小厨房,不过我怕人多眼杂,将人都遣散了,这几日都是让不戒从山庄大厨房送来吃食,若是围猎期间,恐怕身边还需要信得过的人手。
晚晚是想要我武僧队伍里的人,还是少瑄亲卫队里的人,或者你亲自选几个人?听闻山庄里的宫女太监,一直守在山庄,倒也算合用。”
“昨日便说选人,哪知有了变数,长公主要去溪州府,耽误了这些琐碎事,昨日我也与公主提过,这几日整理别院,选人手,看着管着,不与他相约了。”
曲吟风将茶盏推到容拾柒面前,端起另一盏递到了桑晚晚唇边,“三日后,接风宴,想必会直接赐婚,等到了启国,恐怕我们会分开。”
“不会,祁峥提过,他还不曾及笄,年末及笄,赐婚之后也需要选日子,而且你们这几位他国皇子恐怕还要一起学习启国文化,暂时不会分开。”
“那便好,我还想着……”
曲吟风还要继续说。
桑晚晚抬手示意别说话,转头看向了门外。
曲吟风立刻闭嘴,从袖中缓缓抽出新的白纱,遮住了双眼。
等待片刻后,房门被人轻轻叩响。
“进。”
听到桑晚晚的声音,宁镇推开房门,迈进前,侧耳听了会儿,这才迈进屋内,转身关了房门。
几步上前,单膝跪地禀告,“昨夜果然如桑公公所料,顾允执与贺逸川纷纷上门求见,被属下赶走。”
“嗯。起来说话,还有事吗?”
宁镇抬眸看见曲吟风,又垂眸,转头看向纪景之方向,这才转头起身,颔首回答,“昨日贺医正前来找我,谈起旧事,恐怕被金国三皇子听去。
虽不知,这些旧事有无影响,但终归被听去了,属下必须禀明。”
“旧事?你有何旧事?”
宁镇看了眼曲吟风,见他老神在在坐着,桑晚晚也不在意,径直说了,“我本是成国人,自幼被关在暗门,日以继夜训练,十三岁那年被要求吞下毒药,若是想活,必须每月吞下解药。
我不堪忍受,十四岁逃出暗门,路途中,听闻启国太医署的贺医正,对毒之一道颇有见地,一路前往启国,寻找机会混入皇宫。”
曲吟风听得眉梢微扬。
桑晚晚了然点头,“贺医正替你解了毒,你们之间关系很好?”
宁镇摇头,“贺医正说我体内的毒太过霸道,无法彻底解除,但可以以毒攻毒,喂我吃了毒药,让体内两种毒达到平衡。”
曲吟风侧转目,白纱下能透出光来。
宁镇体内有毒,若是桑晚晚肯替他解毒,他肯定会死心塌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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