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吟风看着凌少瑄满面得意,朝前一步,刀锋嵌入他咽喉,流出更多血来。
凌少瑄朝后退,盯着他潺潺流血的伤口。
握匕首的手猛然用力,用力到微颤起来,唇也颤着,像是气狠了,“你想死我手里?”
“你抢我的晚晚,我不如死你手里。”
曲吟风毫不在意伤口流血,只盯着凌少瑄。
“怎会?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?你不会爱人,也不配爱人,你只会给她带来灾难!”
“不是。”曲吟风红了眼,怔怔看着他,身体微颤。
他就是知道自己不配。
所以才怕失去啊。
曲吟风双手攥紧,落着泪,流着血,脸上却渐渐浮出笑来,“不是的,她不会,不会在意的。”
“曲吟风,我们多年好友,你该知道,我多厌恶女人,我也绝不会爱男人。能让我遇见她,我感激你,可我不会放手。”
凌少瑄缓缓放下横握的匕首,垂在腿侧,依然微颤,朝曲吟风仰面笑,“别怪我,你还有许多东西,我不同,我只会有她。”
“凌少瑄,我,什么都没了,只有她,也只要她。”
“怎会?你想要什么,你亲爹定会双手奉上。”
“闭嘴。”
“她知道你到底是谁吗?”
“你闭嘴!”
“如果我告诉她,她还会选你吗?你还有资格吗?”
曲吟风一把扯下白纱,狠狠盯着他,“凌少瑄!”
一字一顿,咬牙切齿。
凌少瑄笑容中掺杂着少许苦涩,须弥后,笑的更灿烂,“曲吟风,别逼我跟你鱼死网破。你知道,我什么都干得出来。”
“我不该信你。”
曲吟风笑的弯腰,一手捂着眼睛,一手捂着胸口。
凌少瑄紧绷唇线,轻声深呼吸后,缓慢吐出,笑容更盛,“对啊,你不该信我,十二年前,你就不该惹我,信我。”
屋内,只有曲吟风隐隐啜泣的声音。
“圣子?”
房门被人叩响,声音正是他们争辩的中心。
啜泣声立刻止住,曲吟风忍耐到身体颤抖。
桑晚晚能察觉到门前有人,压低了声音,“吟风?”
凌少瑄听到这两个字,微眯眼,敛下眼底不耐。
曲吟风直起腰,泪眼婆娑看着凌少瑄,眼底带着些许哀求。
凌少瑄撇过头,没有搭理他。
“吟风?我看见你在门前,开门。”
曲吟风再次看凌少瑄,略一犹豫,转身打开了房门。
桑晚晚换了身衣裳,理着叩门弄皱的袖口,“早说过,要与你……”
话说到这里,转头看见他哭红的眼,咽喉还在流血的伤口。
连忙用刚整理好的袖口堵伤口,“怎会受伤?谁干的?”
曲吟风见她第一反应是给自己捂着伤口,红着眼笑了。
“我干的。”
桑晚晚抬眸看去,收回视线,轻柔捂着曲吟风的伤口,带着他进了屋。
挪开被血沾染的袖口,仔细观察伤口,不算深,但他白皙,看上去触目惊心。
桑晚晚转身关了房门,眸光冷凝看向理直气壮的凌少瑄,“为何?”
“他不肯离开你,说要死我手里,我当然要成全他。”
凌少瑄软了眸光,盯着她,“姐姐,你答应我了,以后只有我,他们都比不上我,我可以为了你,做任何事,任何事!”
桑晚晚冷笑着揽着曲吟风,摇头,“不需要。我只要曲吟风一个。”
曲吟风震惊转头看她。
凌少瑄蹙眉,看看曲吟风,又看看桑晚晚,又笑起来,“那你知道,他到底是谁吗?”
曲吟风转头看凌少瑄,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,更多是受伤,即将被朋友出卖的伤心。
“重要吗?”桑晚晚轻蔑笑了,“这重要吗?凌少瑄,不管曲吟风是圣子也好,不是圣子也好,他是谁都不重要。
在我这里,他就是曲吟风,哪怕名字不是曲吟风,只是个假名,他也是我的曲吟风,跟你有何关系?”
凌少瑄怔忪,站在原地,笑容也凝住。
曲吟风倏然转头,眸光闪动盯着桑晚晚的侧颜,轻声喃喃,“晚晚……”
桑晚晚没有看他,紧了紧揽着他肩头的手,面无表情盯着凌少瑄,“你挺让人恶心的。
吟风为了给你解毒,找上我,他明知道,这意味着什么,可他依然选择让我替你解毒。
解毒前,你自己答应解完毒就会离开,你离开了吗?你出尔反尔,你出卖朋友,你还有理了?”
凌少瑄气的哽住,抽了好几次气,才怒吼,“对,解了才离开,可我说了没有解开!没有!我恶心?他更恶心!他有什么资格在你身边?!”
“我的曲吟风,你没资格来评判。”
桑晚晚另一只手朝下一垂,装作从袖口滑出双刃短剑,抬起,对准凌少瑄,“你弄伤吟风……”
不等她说完,曲吟风侧转身投到她怀里,紧紧搂着她的腰求情,“别,我不记恨他。”
凌少瑄看着桑晚晚搂着曲吟风,却拿剑对着自己,露出又哭又笑的表情,“你,你要为了他杀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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