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少瑄有点没听懂,但好像又懂了,“这药很复杂,需要桑公公帮忙,那也挺好,我都能配合。”
曲吟风倏然笑出声。
笑着落了泪。
泪眼婆娑,怔怔看他,“若不是,若不是我害怕比不过顾允执,我才不要,才不要帮你!”
凌少瑄又懵了,“这次相见,为何感觉你好奇怪。”
他们俩虽八岁告别,可每过两年,凌少瑄都会前往玉佛寺,让住持帮忙压制蛊毒。
俞国皇室很清楚,蛊毒的短期解药也从未给过凌少瑄。
主要成国不但有十万武僧,玉佛寺更有五位武功极高的佛子。
俞国国力也不如成国,不敢惹。
只能放任,睁只眼闭只眼,横竖知道这蛊解不掉。
压制也只能压到凌少瑄二十岁。
等他到了二十岁,不想死,只能求助俞国皇室。
所以,每隔两年见一次面,在一起待一段时间,曲吟风与凌少瑄,也勉强算是陪伴彼此长大。
时隔两年,凌少瑄真觉得眼前这个曲瞎子,像换了个人。
“你最在意何事、何物或何人?”
曲吟风的询问,让凌少瑄歪头想了片刻,老实摇头,“没有。若是我说我爹,显得矫情,那便没有吧。”
“你肃北军的虎符带了吗?”
“军印和虎符我惯来随身带着,可你知道,肃北军也认我这张脸!”
“这药不能宣扬出去,你必须交出一样能让她安心的东西。”
凌少瑄恍然大悟,点着头,“我懂,秘药难得,世间少有,必须保证这个秘密不传出去,所以我不但要付报酬,还得交换点什么。”
曲吟风淡淡点头,“对,必须交换点什么,让她安心,知晓你不会将秘药说出去。”
凌少瑄探身,凑到他面前,压低声音询问,“俞国玉玺行吗?我临行前让余晖去偷玉玺了,以他的身手,应该能到手,算算时间,差不多也该到了,毕竟俞国死士都到了。”
曲吟风无语哽住,“你确定这不是个烫手山芋?”
“哦,哦,对,这玩意儿谁拿着都不好使,我也就是,帮他保管一阵子。”
凌少瑄坐回去,挠挠头,“那我还能有什么给他啊?”
“你。”曲吟风直勾勾看着他。
凌少瑄微微张嘴,又缓缓蹙眉,片刻后,不可置信看着他,“你,我,你的意思是,是,清白?是我误解了?”
曲吟风知道他听懂了,轻轻摇头,“不是误解,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,只有这样,你才能彻底解除蛊毒。”
“你疯了吗?他是个太监!我是被太监救过好几次,保住了清白,合着我最后还得把我清白送给太监?!”
“我说过,你自己选择。我没有骗你,我亲爹所谓的药囊真是个诱饵,只有桑公公手里的秘药能救你。”
凌少瑄知道,曲吟风不会骗自己,他只是难以接受。
从他十四岁起,那些皇女恨不得将他绑回各自殿里享用。
他在皇宫里更像一盘菜,谁都想啃两口。
有些时候,他甚至厌恶女人,厌恶这种事。
现在居然要把自己送到太监的床上,只为了那传说中的秘药。
可曲吟风不会在这件事上骗他。
凌少瑄再也无法维持笑意,手抓着桌子边缘,咬着牙,额角青筋暴起,纠结至极。
桌面传来了裂开的声音。
曲吟风淡然挪动矮凳朝后退。
“我……”凌少瑄抬眸看他,“你真的没有骗我?”
“你知道的,其他事,我或许会捉弄你,此事涉及你的性命,我绝不会骗你。”
“我,我怕我做不到,我不会,也不敢想象,面对太监,我能……”
“秘药的副作用,会让你能。”
凌少瑄震惊张大嘴,又渐渐合上,唇嗫嚅片刻,喉结滚动,微眯眼看他,“你说的是秘药还是春药?两年未曾见,你不会坑我对吧?”
“我为何坑你?我若是要坑你,便会告诉他们,你为何在成国。
除了俞国皇室、你爹、那副将与师父和我,没有其他人知道你中蛊。
你猜,若是俞国皇室给你下蛊之事传到了胡国,会是怎样的结局?
启国会不会很愿意看到?”
曲吟风说到这里,幽幽叹息,“说实话,你愿意,她也不一定愿意,还需要我劝说她。”
凌少瑄原本赞同的点头,他冲着顾允执说瞎话时,曲吟风的确没有拆穿的打算。
听到最后一句话,顿时满脸不爽仰头,“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他看着人挺好,为何……”
说着说着,他消了音。
感觉好奇怪,算了,再想想。
凌少瑄抿紧嘴。
被他用力捏过的桌面终于彻底四分五裂,朝周围散开。
凌少瑄跳起身躲开。
曲吟风早挪开了位置,淡然看着木桌碎片,“你若是想清楚了,我让跑堂送上热水,你沐浴更衣,若是不愿,早些歇息。”
他说完抬眸看怔怔盯着地面的凌少瑄,“你只有这几日的机会,陈长史的队伍马上前来会合,届时一整队金吾卫巡骑在,许多事,做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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