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晚晚用染发汁水仔细涂抹了曲吟风的银白长发。
擦掉多余汁水后,继续给他轻柔梳头,让汁水彻底浸润进去。
曲吟风闭着眼,仰头享受了一会儿,轻声询问,“我,以后,可以叫你晚晚吗?”
与容拾柒和顾允执嘴里的桑桑不同。
独属于他的晚晚。
桑晚晚在末世里,既不叫桑桑,也不叫晚晚。
她有个外号,叫三分投。
不是打篮球厉害,而是杀人厉害。
惹她,三分钟之内必投降。
所以桑桑或者晚晚,无论谁叫她什么,都不过是个代号。
不属于她,但偶尔可以代表她。
桑晚晚温柔回应,“好啊。”
曲吟风又激动了,唇角抿了抿,到底忍不住笑出声,“晚晚。”
“嗯。”
“晚晚。”
“在呢。”
“晚晚。”
“老实点。”
“好。”曲吟风仰着头,闭着眼,乖巧应了之后,絮叨起来,“我已订好客房,据说今夜这家客栈附近会燃放烟火。客栈还有灯谜,你若是喜欢,我替你猜个头奖回来。”
桑晚晚对这些早失去了兴趣。
在末世挣扎太久了,活着才是唯一需求时,其他喜好全被抹掉了。
哪怕现在不在末世里,她也改不掉不喜欢热闹的习惯。
热闹,代表危险,代表疲惫,她并不喜欢。
“我的头奖,是你。”桑晚晚凑到他耳畔轻声说完,往后仰了仰,避免被黑色汁水沾染。
曲吟风又被她哄的唇角上翘,轻声回应,“好,那我们今夜好好相处。”
桑晚晚露出笑容,是要好好相处。
她专门帮他买了蜡烛、布条、银针。
“好了,睁开眼吧。”桑晚晚将塑料手套丢回空间,摸了摸他的柔顺长发,没有任何滞涩感,这染发汁水没有破坏他的发质。
曲吟风睁开眼,没看见眼前有什么,转头去看桑晚晚,余光中有什么不对。
又一时想不起。
桑晚晚将手中那一缕黑发送到他眼前,温柔笑,“我知道你想与我一起走在人群中,不被人察觉是圣子,既然一头银发是圣子标志,那黑发呢?”
曲吟风怔怔看着她手中捏着的那缕黑发,顺着看到自己肩头,不可置信转头看桑晚晚,“晚晚?”
“嗯,可以坚持三天,别问我为何会这些,过去的日子我不想去回忆。”
曲吟风又惊又喜,更是被误导的心疼她被苛刻的过往,内心暗恨容拾叁,转过身将桑晚晚搂住,越来越紧,白纱渐渐润了,咬着唇,不让自己哭出声。
“哭了?哭什么?你总为我着想,我也想为你做点事。吟风,这三天,无论你想做什么,我都会陪着你。”
曲吟风紧紧抱着她,将脸颊埋在她肩头,边点头边忍住哭泣声。
长这么大。
第一次有一个人懂他,还为他做这些事。
此刻,哪怕她想要他的命,他也愿意给,毫不犹豫。
容拾柒坐在软榻边,好奇盯着桑晚晚染发许久。
这会儿见曲吟风抱着桑晚晚不放,抿抿唇,犹豫片刻,扑上去,从背后抱着桑晚晚,将脑袋搭在了她另一个肩头。
桑晚晚还抽空拍了下他的脑袋,示意乖一点。
容拾柒抱着她,也不动,就这么静静抱着,被她拍的时候,微微抬头,发顶迎合着她的手心。
“晚晚,晚晚,佛祖保佑,让我遇见你。”
“这么久了,还是第一次听你感谢佛祖。”
曲吟风听懂了,笑出声,闷在她肩头半天,抬头侧转,亲吻她的脸颊,“我心悦你,你,可知?”
“嗯。现在知道了。”
曲吟风亲吻她脸颊的唇,紧紧贴着她脸颊,不动了,想问,你呢?
又不敢问出口,怕听不到他想要的回答。
转念想着,她为他染发,只为了单独陪着他,还不够吗?
够了。
“我亦然。”桑晚晚转过脸,贴着他的唇,啄了一下。
曲吟风听到这三个字,心脏停止跳动了般,白纱下的双眼倏然睁开。
他抬手扯掉白纱,泪水盈盈的眼,更水润了,“晚晚?”
桑晚晚惯来亲着谁,就心悦谁。
当面承认,转头忘记。
“我亦然。”
她也没说谎,至少此刻,她很心悦曲吟风这张脸,和天赋异禀。
曲吟风被感动的笑着落泪,再也没有了屋顶上那悲伤凄惨之感。
笑容里的幸福溢了出来,扑上来,又抱住桑晚晚。
这才察觉到她肩头还有一个脑袋。
含着眼泪的眼睛,略带一点红,瞪着容拾柒。
可很快想起,自己才答应要看顾他,顿时把脾气忍了下去,认命将脑袋搭在桑晚晚另一个肩头。
狗狗般,来回蹭,满脸笑容的蹭着,“晚晚,晚晚。”
“嗯嗯,在呢。”
“你真好。”
“那是因为吟风也很好。”
曲吟风此刻内心的喜悦达到了顶峰,这辈子都不曾如此开怀过。
恨不得掀开车厢,四处嘶吼:我心悦的女子,她也心悦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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