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晚晚面色恭敬,保持着行礼姿态,还未回答。
容拾柒上前,紧紧握着她手腕。
吐出两个字。
“吃肉。”
说完垂眸。
兜帽下的唇紧抿,尽显倔强。
桑晚晚差点笑出声。
反应过来,这孩子是在回答刚才那句话。
哪里需要回答?
他们之间,注定了她吃肉,他喝汤。
可吃肉两个字。
在顾允执听来,却是别样意思。
他不懂男女之事,更不懂男男之事。
但来之前,听闻不少安国太子的荒唐事。
若不是为了那两箱宝石,他真不想来一趟安国。
更不想来接安国太子。
此刻看见安国太子,握着太监桑夜的手腕,再听到吃肉两个字,难免想歪。
哪怕来之前,做好了心理准备。
依然难忍心中翻涌的不适。
随着他眉心紧锁,握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。
他们身旁马车的车夫,跳了下来。
他看着二十出头,眉清目秀,穿着黑色劲装,气质利落。
开口便是讥笑,“怎么你们安国,太子比皇帝还大?
都说让你单独前往,你还非得带个阉人?
离了这阉人,太子就活不成了?”
桑晚晚能从他们的语气听出。
安国在启国面前,毫无颜面。
她微微撇头,瞅了眼男人。
看见他头顶一排字。
【顾允执随从:胡烈。性格直率,嗜色】
这名字取得好。
张嘴就胡咧咧。
桑晚晚撇开视线。
她发现了,但凡她想知道,这人的头上,才会显出一排简单介绍。
如果没兴趣知道。
不会显示。
而且不会消耗异能。
大概是穿书必备:简略金手指。
可以了。
她也不贪婪,有空间,异能还在。
足矣。
“胡烈!”
顾允执扬起声音,阻止他继续说。
看向容拾柒,露出礼貌微笑,眼底丝毫没有笑意,“安国太子尊贵,我们已为你备好马车。你要与奴才同乘?”
容拾柒握着桑晚晚,不搭理他,只固执盯着桑晚晚。
顾允执等待片刻,渐渐蹙眉,盯着容拾柒,无声吸口气,收敛神色溢出的不耐。
“太子殿下。”
第一辆马车,走下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。
唇间留着短须,面目普通,但举手投足间温文尔雅。
他朝容拾柒躬身行礼后,轻声劝慰,“在下陈子礼,金吾卫长史。太子若有何需求,可随时唤我。”
桑晚晚悄悄抬眸看他。
【金吾卫长史:陈子礼,性格温和,嗜吃。】
启国人都好会起名字。
陈子礼,一切可以自理。
容拾柒依然握着桑晚晚的手腕,不搭理任何人。
他以一己之力,平等孤立在场每一位。
除了桑晚晚。
容拾柒只盯着她。
浑身写满倔强。
在启国这帮人眼里看来,倒是坐实了传言。
安国太子跋扈暴戾,难以相处。
陈子礼默默看向顾允执。
胡烈忍不住又想骂,可瞅了眼沉默的顾允执,绷紧唇线没敢开口。
顾允执上前,一把扯下容拾柒的兜帽,“安国太子,可不是启国的太子!
你若是想一路耍安国威风,不若自行前往启国!我可没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。
容拾柒转头看去。
胡烈微睁眼,倒吸口冷气,“没听说安国太子这般好看啊。”
话音刚落,被顾允执狠狠瞪了一眼。
他连忙闭嘴缩肩,低着脑袋,不敢抬起。
顾允执被打断,也止住话语,略带疑惑打量容拾柒。
陈子礼盯着容拾柒,仔细打量,眸中也满是疑惑。
画像中的安国太子,似乎不是这个模样。
不过,画像失真,也是常事。
桑晚晚轻轻拂开容拾柒的手,深深鞠躬,言辞诚恳。
“太子殿下习惯奴才在身侧伺候,奴才不会给各位大人惹麻烦。
大人们若是有任何吩咐,尽可找奴才来办。”
容拾柒再次握住她手腕,薄唇紧抿。
陈子礼又瞅顾允执,脸上带着些许无奈,眼底有些求饶意味。
顾允执瞅着桑晚晚,目光愈发不耐,烦躁蹙眉,“桑公公身娇肉贵,我们都是粗人,可使唤不了。
要我说,你老老实实回宫,做你的桑公公。跟着去启国,若是丢了命,怕是不知能怪谁。”
他就差明着说。
你个死太监,跟着去启国,迟早要完。
桑晚晚依然躬身,“奴才只想好好伺候太子殿下。”
陈子礼见顾允执攥紧拳头,好似想一拳打飞桑晚晚,连忙上前,拽住他的胳膊,轻声劝。
“罢了,罢了,一个奴才罢了。中郎将别为了一个奴才耽搁了时间啊。”
顾允执狠狠抽出手臂,牵着马,走出几步,翻身上马。
坐稳后,撇头看来,“还不上马车?要我请你上?”
桑晚晚站直身体,朝陈子礼作揖,“多谢陈长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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