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维度议会为争夺蚀之力陷入血腥内斗时,陈默悬浮在宇宙中心,面前浮现出两条清晰的道路:以绝对平衡之力强制终结这场闹剧,或者放任人性的贪婪自食其果。在抉择的临界点上,青黛遗留的心火种子突然绽放出第三种可能性的光芒。
星辰穹顶议会厅的透明穹顶已被能量冲击震出蛛网裂痕。各文明代表为争夺蚀之力控制密钥,将这场会议变成了赤裸裸的权力厮杀:
星穹旅者元老院启动了隐藏的维度武器,试图冻结其他代表的行动能力。能量屏障却意外触发了密钥的防御机制,反噬的冲击波将三分之一席位化为量子尘埃。
商业联盟的代表更是不择手段,他们释放了驯化的蚀化生物——这些本该被彻底净化的怪物,竟被秘密圈养作为政治筹码。怪物在会场中无差别攻击,将古老的议事厅变成血腥的角斗场。
最令人心寒的是新生代领袖的背叛。这些曾高喊"民主与共享"的年轻人,在权力面前露出了狰狞本色。他们利用对守护灵网络的熟悉,劫持了心火通讯频道,散布虚假指令引发更大范围的混乱。
墨炎和赛利法娅带领少数坚守底线的代表,在破碎的议席间筑起最后的防线。但就连药长老的医疗队都遭到了攻击——贪婪已经让人失去了最基本的同理心。
在议会厅的混乱达到顶峰时,陈默的能量投影出现在战场中央。他的存在让所有攻击瞬间静止——不是出于敬畏,而是因为蚀之力的绝对压制。
两个清晰的选项在陈默的意识中具象化为光之路径:
左侧道路闪耀着冰冷的纯白:动用平衡权柄,对议会实施"强制平衡"。这意味着永久剥夺所有参与内斗者的自由意志,将他们转化为维持平衡的能量节点。效率极高,代价是彻底践踏个体选择权。
右侧道路弥漫着混沌的暗红:完全撤除干预,实施"放任自流"。让贪婪者自食其果,等待自然筛选出新的秩序。这符合进化法则,但可能导致亿万无辜者陪葬。
陈默的平衡晶石计算出精确结果:选择左侧,一小时内恢复秩序,但宇宙将失去17%的文明多样性;选择右侧,至少三成文明灭绝,但幸存者可能真正成长。
就在他即将做出抉择时,青黛的心火种子突然从议会厅废墟中升起,投射出前所未有的光芒。
这束光芒中蕴含着青黛最后的领悟,是她堕入无间轮回后跨越时空的智慧结晶:
平衡的本质反思:青黛的数据显示,绝对平衡与绝对自由本质相斥。前代平衡者曦玄师的失败,正是试图同时达成这两个矛盾目标。真正的解决方案不在"控制或放任"的二元选择中,而需要超越这个维度的思维方式。
权力的真正下放:心火种子展示了革命性的技术蓝图——将蚀之力转化为基础物理常数,如同光速、引力常数般融入宇宙本源。这样,平衡不再是"某人的权力",而是"自然的规律"。
人性的升华可能:最令人震撼的是情感能量的量化公式。青黛证明,爱、勇气、牺牲这些看似"非理性"的情感,实则是更高级的平衡算法。当陈默为青黛延长日照的"非理性"行为,反而优化了三个维度的能量流动。
"你一直在问平衡的代价,"青黛的残像轻声说,"但真正的平衡,是让代价本身成为滋养新生的土壤。"
在启示的光芒中,陈默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解决方案:
能量本源化:他将不再持有蚀之力,而是将其散入维度本源。蚀之力会成为宇宙的"免疫系统",当文明发展威胁整体平衡时自动激活,而非依赖"人工调控"。
自我退化为凡人:这个过程需要陈默逆转能量融合,从平衡法则退化为普通生命体。这将让他重获情感与人性,但也会失去维护平衡的能力——正因如此,这个选择才真正可信。
传承机制:退化为凡人前,陈默将创建平衡学院,将曦玄师、青黛和他自己的经验编码为可学习知识。任何文明都可以自主选择是否学习平衡之道,但不再有强制执行者。
这个方案的最大风险在于过渡期。当蚀之力散入本源而新平衡尚未建立时,宇宙将进入危险的脆弱期。但这也正是其精妙之处——脆弱性会迫使各文明真正学会负责。
当陈默做出最终决定时,发生了震撼整个多元宇宙的能量重组:
蚀之力剥离:陈默的能量形态开始解体,漆黑的蚀晶与幽火如星河般流向各个维度。这个过程带来了短暂的剧痛,却也让久违的情感如潮水般回归。他感受到了对青黛的思念,对墨炎的愧疚,甚至对议会争斗者的怜悯。
人性复苏:当最后一缕蚀之力离体时,陈默重新感受到了心跳。他的投影凝实为血肉之躯,眼角滑落了百年来的第一滴眼泪。这滴泪水中包含着亿万生命的重量,落在议会厅废墟上时,竟让透明花朵开遍了每个角落。
议会顿悟:正在厮杀的代表们被这前所未有的景象震撼。他们手中的武器突然显得可笑而可悲。商业联盟代表扔掉了控制密钥,星穹旅者元老关闭了维度武器,连最激进的新生代领袖都跪地痛哭。
墨炎走上前扶住虚弱的陈默,轻声道:"这才是...曦玄师真正想看到的平衡。"
在夕阳的余晖中,开始退化为凡人的陈默望向无间轮回的方向,说出了百年来的第一句充满人性的话:"青黛,我选择了...相信生命本身。"
而在他看不见的维度间隙,青黛的心火正以前所未有的亮度燃烧,仿佛在说:你终于找到了比平衡更重要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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